茶杯碎片溅出老远,抱着陈莜腿的王钰吓得哇哇大哭。王二叔瞧见他怒气才减了一些,沉默着不说话。
王玉芳啪嗒一声跪了下去,哭道:“父亲,您不能不管母亲和大哥,那京兆尹监牢又潮又黑,她们待几日都要命,怎么能一直关在那。”
陈莜也连忙拉着孩子跪下:“父亲,夫君不能坐牢啊,不然他前程就毁了,你就一个儿子……”
王二叔气骂道:“这么一个蠢货,我宁愿没生过。”要不是他一心搞事业,生几个庶子也比这个嫡子有出息。
陈莜推了推自己儿子,王钰小不点有些害怕的挪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腿摇晃了两下。奶白的包子脸鼓起来,带着哭腔道:“阿爷,钰儿要爹爹,要爹爹,要阿奶……呜呜呜,要爹爹,要阿奶。”
小娃娃眼睫上挂着泪珠,哭得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伶极了。王二叔无法,当天傍晚去了三皇子府。彼时三皇子正架着受伤的腿在扎小人。
瞧见他来,把东西一丢,问:“可是让本王去京兆尹捞人?”
王二叔点头:“已经关一日多,京兆尹说最多三日就要开堂审理。”
三皇子示意他坐,斟茶后才问:“王右通政不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吗?沅枳无缘无故为何去,输了为何想到去动钱庄的银子,为何正好被捅了出去,京兆尹的人为何来的那样及时?”
王二叔眯着眼,细细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出来。这几件事好像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三皇子是查到了什么?”
三皇子轻笑:“拉沅枳去的人是刑部侍郎二公子周建元和邹翰林家大公子邹礼、京兆尹府小公子陈温。他们三人同薛延亭时常混在一起,去动钱庄的银子就是周建元提议的。”
王二叔惊疑不定:“三皇子的意思是,这事就是一个圈套,幕后之人是薛家人?”
三皇子看向他:“薛家人与你那好侄儿不是一丘之貉?”
王二叔恍然:“是晏之干的,那十万两他要去哪里借?”
三皇子嗤笑:“哪有什么十万两,沅枳拿去吉祥坊的十万两只怕就在他们手上。说是借的,是怕府上的老太太再去要管家权和钥匙吧。”毕竟谁管家谁就要出这十万两。”
王二叔咬牙:他这侄子好诈啊。
“他费那么大周章是为了帮他母亲夺回管家权?”
三皇子摇头,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不,他知晓你我联手,给他下的事了。”
王二叔大惊,手边的茶杯直接被碰倒,滚烫的茶水沿着桌面滴进他衣袍,他也毫无所觉。
“他如何知晓的?”
“这不重要。”三皇子道,“重要的是,他在报复,你要杀他,他就要杀你儿子,甚至你夫人。”
王二叔急切道:“我只是下了寒……”
三皇子挑眉:“可你的寒和太子的放在一起就是致命的。”
王二叔辩驳:“他不是没死吗?”
三皇子直白道:“有人捅你一刀,你会因为自己没死就原谅他吗?”
王二叔:“……”
“是了,若是本王定会弄死那人。”所以王晏之和薛家人一个也别想跑。
王二叔神色来回变换:“现下要如何是好?”
三皇子阴测测笑起来:“你不想死就只能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