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女生蜷缩在他胸口,翘起的睫毛如羽翼被露水打湿的蝶,呼吸又轻又浅。
她发间浅浅的白桃香气干净清新,柔软无害的氛围绵长悠远,被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呵护还不够,生活在玻璃罩子里才让人安心。
许渊手痒地捏捏她肉肉的耳垂,睡梦中的祈秋不满地呼了口气,迷迷糊糊拍开不安分的贼爪。
她顺势翻了个身,压在许渊身上的重量随着被子一同被卷走,青年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床。
起床第一件事,看Q小姐的比赛直播回放。
【“喂!生面孔!把帽子拿下来给老子看看。识相点!给你个痛快死法!”】
电视里普信男自信叫嚣,许渊简直想为他鼓掌:就说嘛,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对Q小姐斗篷下的真面目感兴趣,都只是被人类本能的好奇心驱动罢了,不能给孩子一个圆梦的机会吗?
“四枪,打出了一个长方形。”许渊自言自语,“可惜了,再在眉心开一枪,连个五角星多漂亮。”
听见电视打开的声音,困得想死的祈秋拖着被子悉悉索索艰难起身,掀起眼皮看了眼屏幕上的回放。
她是想打出个五角星来着,反正岩石又不是玩家,杀了也就杀了。
还不是怕许渊看到星星嗨到起飞,以“你看你看Q小姐玩得好高兴,她可以我也可以”为理由开杀戒,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真好啊。”许渊看着屏幕里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男人,难掩羡慕,“我也被她用枪指过,枪口抵在额头烫得发疼,除了硝烟的气味什么都闻不到。”
“输掉的挫败感,会死的恐惧心,期待结局的兴奋和不可捉摸,如此独一无二前所未有的感觉,为什么要赋予完全配不上它的残渣呢……”
许渊向后躺倒在床,自下而上仰望祈秋:“啾啾,我好羡慕。”
祈秋:你好变态。
她捂住许渊的眼睛,不许他用亮晶晶的小狗眼神攻击她,敷衍地说:“嗯嗯,你们肯定会碰到的,今天不是没有比赛吗?我可以再陪你去找人。”
距离决赛有整整五天时间,许渊寻思他怎么着也能和命中注定的宿敌见一面,遂欣然答应。
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一生走过最无解的路,是祈秋的套路。
时间一晃就过了四天。
四天里,许渊第一次知道,见Q小姐一面居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硬是让人看不到丁点儿希望。
她的名字堂而皇之挂在参赛名单上,录屏的直播影响点击率高居不下。赌徒们口口相传披红色斗篷的女猎人背后站着长剑高举的胜利女神,与她为敌者必被女神厌弃。现场观众席一票难求,无数双眼睛纵使熬夜通红也坚守在她战斗的第一时间。
人人都见得到她,只有许渊见不到。
邪门得很,Q小姐的比赛安排永远比许渊晚一步公布,仿佛全斗技场的工作人员沆瀣一气万众一心,许渊搞不懂他们到底受了哪个阎罗鬼煞的威胁,听话成这种鬼样子。
但凡许渊白天有比赛,Q小姐夜晚必定参战,若是许渊当天没有比赛,她必然也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刨地三尺抓不到半片袍角。
“她怎么可能在躲你。”祈秋安慰道,“一定是巧合,相信我。”
被那双漂亮的黑瞳专注地看着,许渊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女朋友耐心的陪伴和温柔的安慰贯彻始终,但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人。
如果不是电视中不断更新的录屏铁证如山,许渊甚至怀疑Q小姐转生成一只幽灵,正飘在他眼前面无表情的倒立。
仔细想想,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在哪里可以买到符纸?”许渊问祈秋,“僵尸电影里啪地贴在僵尸额头它就被定住不能动的那种符纸,能买多少我要多少。”
祈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Q小姐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下雨天拎着长。枪和电锯穿清宫僵尸服一步一蹦张开血盆大口走在洒满纸钱的小巷中寻找倒霉受害者一口一个嘎嘣脆的缝合妖怪吗?
许渊尝试了黄符纸、撒糯米、公鸡血等一系列玄学手段,未果,不得不老老实实去追Q小姐的比赛现场。
因为致命的赛程安排,许渊如果想看直播,他得白天先去打自己的比赛,晚上再熬夜看她的比赛。
以他的体能和精力在理论上不是问题,但许渊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啾啾要睡觉。
娇娇弱弱的女朋友白天在观众席上陪坐了一天,让她熬夜熬到凌晨四五点陪许渊看比赛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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