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细惋惜,“我理解,我会和其他队员好好解释的。”
她来之前也和大家说好了可能不能进入最终的表演,但没想到是一部分人可以去,一部分人不能去。
她有点头大。
说实话,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表演,那去不去都行。
可她清楚合唱队众人为这个表演付出多少,这应该是她们面对的第一次部分失利。
她真得好好想想。
回到招待所,正好队员们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了。
现在村里人也不算是困难,吃饱穿暖没问题,咬咬牙,也能出去购物,她们买的都是一些县城没有的东西。
“今天真开心啊,逛了这么久,人家大城市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可不,我跟你说,我大侄女明年就要出嫁了,她特地托我看看省城有没有好看的红布,我买到了嘿嘿!”
大家一边交流一边进来,看到顾细,还笑着打招呼。
顾细也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沈追凤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出顾细的表情有点不对,她招呼大家进去,自己特地留在最后面,拉着顾细,站在门口道:“妈,怎么了?是表演的结果不太好吗?”
不会是没进吧?
“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点好,有点不好,”顾细和女儿分享道“,我主要是是担心大家失望。”
有点好有点不好?这个描述,沈追凤也懵了。
顾细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楼道里呼啦啦出来一群人。
原来是几个小女孩走着走着,发现追凤不见了,于是想要回来和追凤这个孩子王一起走,婶子们当然不放心,干脆折返,看看追凤在干什么。
没想到正好听到顾细和追凤说的话。
“顾主任,结果是怎么样的,你直说,我们承受得住。”几个婶子中气十足道。
顾细看了看周围,“走,咱们上去说。”
该说的还是要说。
回到房间,大家的情绪并没有顾细想象中那么低落,反而反过来安慰顾细:“顾主任,我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就像考试一样,有人拿第一名,就有人拿最后一名。”
大家的确比较紧张顾细,毕竟她们在村里,每个人或多或少地当过不少次学渣,只有顾细,一直是这么优秀,她们更担心顾细承受不了。
“顾主任,你还好吧?”
顾细哭笑不得:“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也还好。”
她看向屋子里的人,大家担忧的眼神让她心里十分温暖。
“我们这次的表演被看上去了,但是,”顾细当然要一口气说完,不能让大家吊着,“我们只有一部分人可以去首都表演。”
她详细说了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所以接下来是婶子们参与排练。”
中年婶子们都没想过这种好事可以落在她们头上,诧异极了。
跟着来的几个老年合唱队员笑道:“这是好事儿啊,不管是谁去了首都,她们都是沈家村的人,代表了沈家村,我们高兴着呢。”
沈大云属于青年队,就算她唱得再好,这次也没有机会上台,可是她一点都没有伤心。
她看到顾细抱歉的眼神,安慰顾细:“顾主任,我们都懂您的意思。您真的不用感到愧疚,如果不是您,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走出沈家村,也不会有去县里、市里、甚至这次来省城的机会。”
“对于我们来说,每一次的表演,都是我们赚了,”沈大云道,“如果您感到愧疚,我们更加没脸见您。这些本来就不是您该承担和保证的。”
每个队员都连连点头,大云不愧是老师,不愧是副队长,简直说出了她们的心中所想。
顾主任多好啊,她们如果对顾主任撒气、失望,那都不是人。
能来表演就已经很好了,她们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顾细认真地看过屋子里的每一张脸,每一双眼睛。
没人不开心,大家真的就像是红梅那样,积极面对各种情况。
可能在每一次的歌唱中,她们早已成为了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