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发出一道闷哼声,灵力与灵力在体内相撞时,爆发出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紧致雪白的腹部因为忍痛而微微抽搐,皮肉太薄,肋骨凸起的痕迹格外明显。
“痛吗?”疾雪没法去擦他的脸,只能拂去他颈项上的冷汗。
桂云扶摇头,但从紧紧蜷缩的手指中,不难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痛过就好了。”疾雪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什么人,更别说安慰别人了,她在脑子里想了半天,又吐出一个字:“乖。”
桂云扶没忍住轻轻笑了。
虽然笑得很轻,但疾雪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子。
灵力冲撞之后,每道伤口都烫得开始直冒白烟,桂云扶的闷哼声渐渐变成了细细的喘息,大概是痛到忍不住了。
疾雪把手伸到他的手旁边:“你可以抓着我的手。”
桂云扶喘着气揶揄:“你难道想……被我捏断骨头?”
“你要能捏断那就捏,只要你能好受一点。”疾雪掰开他的手,强行让他抓着自己。
桂云扶的手冷得吓人,攥着她的力气也很大。
但这样做应该就能稍微缓和一下他的痛感。疾雪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反正魔头的再生能力不弱,真的断了,十天半个月就能长回来。
一刻钟之后,攥着疾雪的力道渐渐变弱,桂云扶一边喘气一边偏过脸去。
风玄烛的灵力已经被消除得所剩无几,只剩又多又深的伤口还泛着狰狞的红。疾雪使了个治愈诀止住血,架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坐正一点:“过几天伤口就会愈合了。”
“……衣服。”桂云扶没力气地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畔:“帮我穿。”
这话很难不让疾雪分了下神。
他的衣袍几乎全被血浸湿,不弄干净穿上会很难受。
她低声哄他:“我去找点水洗干净你的衣服,你在这别动好不好?”
桂云扶没答话,也没从她肩膀上挪动位置。疾雪就当他是同意了,慢慢让他倚靠在山壁上,拿着他的两件衣袍转身就出了洞窟。
好在她没找多久就发现山间有一条小溪。
疾雪施诀将水运上半空,汇聚成团,一边让水球内部高速旋转,一边把两件衣服丢进去清洗。她都要咂舌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简直达到了可以收钱帮人家洗衣服的级别。
完事后,那团水球整个都红了,疾雪把它物归原位,对着湿哒哒的衣服使了个烘干诀。
商人的制服应该是某种灵丝缝纫而成的,有一定防御系数,桂云扶都伤成那样了,这件衣服却没有明显的破损之处。
她回到洞窟,桂云扶仍靠在山壁上。她小心架起他的一只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那我帮你穿衣服了?”
桂云扶很轻地点了下头,因为过于轻,动作像是在蹭她的脖子。
疾雪不知道第多少次让自己忍住,拿过雪白的里衣,绕过他的肩膀,再握着他的上臂穿过袖口。帮他系带子时,看见他腹部的伤,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伤得很深,牵动了经脉,没个好几天应该是好不了的。
疾雪只好不去碰这些地方,隔着衣袍扶着他的腰,去扯另一边的衣角。
桂云扶不知为何颤了下,低声道:“别乱摸。”
疾雪没反应过来:“痒?”
“……”他懒得理她。
疾雪毫无察觉:“还有一件,马上就好了。”
外衫的质地柔软冰凉,她摸着摸着,一时分不清是这衣服更软,还是刚才的桂云扶的肚子摸着更软了。
“……”还是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