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络松开任骄明的手,任骄明主动捏了下他的指尖,扶着双腿还在发软的楚总裁上完最后一阶楼梯。
来到玄关,楚商络瞥到门口的鞋套,任骄明将鞋套踢到一边,“进来吧。”
楚商络再一看范墨和他朋友也穿着鞋套,只有自己在搞特殊。不过楚商络心安理得享受这份特殊,走了进去,对任骄明道:“我去洗个澡,你不是要做饭,你做吧。”
“用我帮忙吗?”
楚商络:“……不用。”
楚商络走进浴室,脱下衣服,站在淋浴头下。
温水很快带走了他身体的不适,楚商络看着小窗外的夜色,这个小区四周异常安静,眺望远处,只依稀见到点点灯光。
楚商络想到任骄明那么了解他家小区的房价,应该是真的想过要和他住在一个小区吧?
现在才品过来味儿的楚商络嘴角不自觉上扬,还说他太毫无保留的付出,任骄明都想着在他小区买房了,彼此彼此罢了,好意思说教自己吗?
楚商络洗完澡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香气四溢的饭菜,范墨和他乖巧的小学生朋友坐在桌边,玩着手游等着开饭。
范墨看到楚商络,朝他招招手:“过来吃饭,尝尝我哥的手艺,特别好!”
楚商络擦着头发坐下来,望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再看向不用再风吹雨打皮肤白了一个度的范墨,问道:“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
“特棒,”范墨拿过桌上的茶饮料,倒在杯子里,端起敬向楚商络,“谢谢你找到我,我哥不让我喝酒,我呀,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楚商络看桌上也没酒,范墨急忙道:“不用你喝,我喝就行了。”
范墨一饮而尽,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模仿着大人酒桌上的习气,不难想象这些都是范墨这些年混迹于鱼市,海鲜大排档沾染上的习气。
楚商络摸了摸他的头,垂下眼,想着眼前这种场景就要破碎了,到时候范墨又会变回那个在海上漂泊打鱼没有学上的孩子,任骄明也会再次成为那个满身仇恨,寻找弟弟,没有人疼的小可怜。
想到这里,楚商络也不管桌上的是茶了,拿过一瓶喝了一大口。
范墨最会看人脸色,发现楚商络情绪不对后,小心的问:“你怎么了?是我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楚商络笑了下,问道:“你有什么心愿吗?”
范墨摇头,“我没什么心愿了,但我想我哥应该有吧。”
楚商络想到任骄明迟迟不说自己的心愿,“是什么?”
范墨想了一下,犹豫着开口:我觉得也实现不了,我猜他应该想家人都在吧。我哥他虽然看着冷淡,但其实挺顾家的。”
楚商络当然知道,但这个心愿他可能没办法,他不会起死回生。
“我有点累了,你们吃吧。”
“别呀,还是吃一口啊,我哥还没出来呢。”
楚商络站起来,走向了卧室。
七十平的房子,多了一个小书房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任骄明的卧室还没他卧室的三分之一大,床也是一张不算很大的双人床,正好够躺两个人,多余一点空间也没有了。
楚商络躺了上去,一侧头看着任骄明桌上有一些正在雕刻的小玉人儿。小人儿刚雕刻出脸,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人儿像自己。
他轻轻摸着温润的碧玉,忽然想到了任骄明交给他保管的那个箱子,不久前他打开看过,里面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玉,有他熟悉的玉貔貅,还有一对完好的红玉凤凰玉佩。
在看到那对玉佩之前,楚商络从没见过玉佩合上的样子,因为其中一块早就被他踩成碎末了。
那天看到两块玉佩合起来,通透精美,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
他不了解古玩,不明白那块玉佩本身的价值,但他也知道价值不菲,就那么被踩碎了确实暴殄天物。
楚商络放下小玉人儿,翻个身闭上了眼,不过他不后悔。
如果他当时不做一些解气的事情,憋着气,拧着劲,那他现在也不会重新和任骄明在一起。
或许一切都是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