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在走廊凝视窗外的霍律行。
随即,雪麓也急忙赶到窗外观察。
小豪的出现太突兀,突兀到天气骤然放晴,也无人分心觉得古怪。
雨过天晴的湛蓝天际,与漆黑肮脏的海水形成嘲讽的对比。而在这样晴朗、美好的天际下,一艘黑白相间、镶嵌着硕大国徽的小艇靠岸,四个身着制服、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一下船,短暂停留后,便朝山庄走来。
小艇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雪麓能辨认的出,硕大的“国徽”,不属于地球上记录的历史中任何一个国家。
植物的枝叶、口尾相衔的狰狞怪蛇,横贯整个图案的十字架,还有一些意象不明的符号,组成了徽记。
“衔尾蛇?”雪麓眯起眼睛,“信仰它的体系可不多。”
“而它存在的体系里,它也没有好意象。”
雪麓点头:“确实。看来,要么是全面架空的世界背景,要么是意有所指。”
辉金色的眸子燃起兴趣:“走吧,看看‘警察’们怎么说。”
接待警察的,是厚德叔和小玉婶,雪麓和鬼牌作为“遇难者”,也跟着进了大厅。
四个警察三男一女: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为首,应该是小队领导。两个年轻男的身体壮硕,还有一个留着男式短发的高个女。
女警察率先亮了警察证:“你好,你们就是电台‘sat’的求助人吧?我们是驻水门岛的海警。”
雪麓挤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们终于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孰料,厚德叔骤然出声:“海警?不一直……不应该是云歌救援队来吗,不用麻烦您们的吧?”
雪麓对这个世界的体制不了解,没有贸然开口。
便听女警解释说:“这一周极端天气突发,志愿者们分身乏术,我们最近清闲,就来帮忙的。”
“再者……”女警话锋一转,“志愿者们到底是业余人士。上个月接到陌生电台的求救,去了五个人,结果全员失联,到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志愿者们负责的海域被严格框定了,最近制度也在整改。”
厚德叔点头:“确实该整改了,这片海大小碎岛多,暗礁、暗流多,保不齐哪里就藏了穷凶极恶的分子。”
即使眼底的疑虑尚未散去,厚德叔也没再多说。
小玉婶热情的说了一些客套话,邀请海警们共进午餐,被拒绝了。
年轻男警礼貌又客气:“抱歉,现在在执行公务,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哎,就一顿饭……”
“真不行,您的心意我们领了,到处都严查,严禁各种形式的受贿……”
霍律行则和中年海警搭上了话,不一会儿,他便抬手压了压帽檐,朗声道:“好了,趁着天气好,我们抓紧送两位民众离岛。我代表他们感谢贵山庄的收留,您们留个联系方式,等出岛,让他们把相关费用付清。”
“不用这么急吧,这快到午饭点了,您们在路上饿着肚子呀……”
小玉婶一声接一声客气的挽留,没能拦住几人。
让雪麓注意的是,女警察自亮出警察证后,便后退几步,半个身子躲在了三个男警察之后。
而看到小玉婶眼黑多的不正常的神经质的微笑后,背在身后的双手竟开始颤抖。
太奇怪了。
看肤色,女警并非文员,也不是第一次出警,不应该是露怯的人,也应该不是玩家。
况且海警们武装严备,电棍、折叠鱼叉,还有配枪,实在没理由恐惧一位家庭主妇。
再者,如果厚德叔小玉婶是什么通缉逃犯,四个警察来实施抓捕,为何其他警察不像她这样紧张?
雪麓无法理解。
但接下来的剧情,让雪麓恍然大悟。
当雪麓和霍律行跟着四位警察离开山庄,走向小艇时,发现——
警用小艇,在燃烧。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