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所以委屈。
因为伤害了别人,所以愧疚。
因为看到他第一次发火,所以难受。
“我们姑娘指甲薄,只剥了一小碗,见底后就没有再给他吃了。”
小红的本意是吃的不多,但在夏子元这里,已经是不能接受的范围,气急败坏道:“一小碗!你知道不知道,他最多也不能吃十个!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
这话,着实说的有些严重了。
一来,陶妧确实不知道。
二来,陶妧确实不会带孩子,而且她也生不出孩子了。
所以,说完后,屋里顿时就安静了,只有陶妧默默听着夏子元的质问,一言未发。
小红才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么骄矜,瓜子都是按颗粒吃的,“您怎么能这么凶小姐,她无心之失,已经自责过了,那么一小碗,寻常孩童也是都能吃得的,我们小姐怎么知道他不能吃!”
这下夏子元不说话了,他见陶妧一直愣愣的不说话,知道自己把她吓到了,但是他此时没有心思安慰他,他儿子还在床上躺着,他的亲自照看才好。
文宣,是夏家唯一的嫡子。
而且,陶妧也不可能生出孩子了,那可是他们以后唯一的儿子啊!
他怎么能允许有任何意外!
这是陶妧认识夏子元以来,夏子元第一次朝她发脾气,陶妧受夏子元情绪感染,不知道夏文宣不能吃瓜子意味着什么,还以为会出人命,心里越发紧张,也赶紧跟着去看了眼,听到柳大夫说,这菊花水对夏文宣有奇效,已经无碍了,以后少吃就好。
陶妧听完松了口气,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她哄好夏文宣睡觉后,本来想宽慰夏子元一二,奈何夏子元冷冷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只是专注的看着夏文宣,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一个人,被捧在手心里习惯了,突然被这么晾着,陶妧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夏子元的责怪,就好像她是故意的一样。
可毕竟是她的疏忽,别人担心成这样,她的一点不舒服,在这样的情形下,实在不值一提。
因为这件事,陶妧再回房间已经很晚了,山庄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夏文宣的事,陶妧想到谢桓还没有喝药,带着小红把药送了过去。
本来她打算什么都不说,放下药就走,奈何谢桓还是察觉出了外面的动静,“你怎么了?”
陶妧想到夏子元失望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哽咽道:“文宣瓜子吃多了,我不知道他不能吃这个。”
“有生命危险?”谢桓问。
“会喉咙疼。”
“能医治吗?”
“嗯。”陶妧点头,紧接着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这句我知道,包涵了太多信任。
今晚,人人都以为她对夏文宣不尽心,只有谢桓反应还算平静,陶妧觉得自己甚至不需要太多解释,心里踏实了许多。
“你第一次带孩子,以后慢慢就好了。”
手掌突然传来的温度,意识到有人在握自己手后,吓了陶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