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京都来人细查知青受辱事件,江秋月身形僵住,怕那些人把秃头的真正死因也查出来。
“秋月?”彭敬业见她不对劲,疑惑地询问,“身体不舒服吗?”
江秋月有些心慌不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低声说没事,挣开他的手要给他端茶,然而没走两步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彭敬业一步上前扶住人,问她是不是生病了,江秋月只说有点低血糖,没其他大事。
这时,林文清过来敲门找江秋月,平时林文清知道江秋月不待见她,很少上门,这次竟然来了,八成是有事。
江秋月想要去开门,被彭敬业强硬地扶到石凳上坐下歇着,他去开门看看。
林文清不停的拍打着门板,跟叫魂似的,突然门开了,露脸的却是一尊煞神。
“呃,彭战士,原来你也在啊,陈大哥让我过来叫江同志一起去知青办。”硬着头皮立马说明了来意,林文清只觉得在对方目光下想像小动物般瑟瑟发抖了。
彭敬业皱起了眉头,考虑到江秋月身体不舒服,坐驴车肯定不方便,而且刚说了要护好人的,这一趟之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彭敬业打算陪同。
“我送她去,你们先走。”彭敬业冷漠地吐出这句话,砰地把门关上了。
林文清撞了一鼻子灰,无奈地回去说给陈中华,驴车才晃晃悠悠地跑起来去县城。
江秋月更无奈,“你把他赶跑了,我怎么去集合?”,趁着空隙她起身给自己沏了一杯糖水喝下,心里的慌乱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开车送你去。”彭敬业说的理所当然。
坐车当然比坐驴车好,江秋月最后坐上吉普车副驾驶座,被彭敬业塞了一包剥好的松子,让她路上当零嘴吃。
江秋月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开车的人,低头笑了一下,心中一时安定许多。
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不舒服的情况,彭敬业开车的速度很慢,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兰县知青办。江秋月下车,彭敬业跟着她下来往里走,没有回去的意思。
江秋月看到知青办的小楼后就心思不属,没有在意他跟了上来,到门口的时候被人查问了两人的身份,守门的人看了眼彭敬业,将人放了进去。
进去后不像之前那样能随意乱看乱走动,一路上要求不能东张西望,直到被人领上三楼,那个出事的房间门口。
江秋月没有显露任何的异常,神色平静中带着点正常的无措,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观察她。
带路的人敲了敲门,推开退后让她进去。
江秋月带着点迟疑地抬脚走入,房间内紧张的气氛一静,她抬头正对上大方桌后那双洞若观火般的眼睛,被对方凌厉的目光审视一遍。
肩膀突然搭上来一只大手,身后的彭敬业跟着进屋,一只胳膊圈住她的肩膀,以保护般的姿态站在江秋月身后。
特派员见最后一个关系人到位,本想让手下查问些关键之处,谁知还没开始就看到某个久违的家伙出现,把人小知青护上了。
彭敬业冷厉沉着的眸子同特派员对视了那么片刻,军装大叔一抹脸心累的让他们俩一边呆着去,稍后再说。
江秋月不明所以的被彭敬业拉到一旁,跟特派员的警卫站在一起,对方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次,对上江秋月感到莫名其妙的眼神后呲牙一笑。
彭敬业一把将人拉到另一边站好,给了对方警告性的一眼,那个警卫员战士才讪讪地扭回头,继续保持严肃脸。
他们这一方的小动作无伤大雅,特派员那边的气氛却是有几分剑拔弩张,当下被带上来查问的正是比江秋月提前到的刘爱英和赵美丽两人。
军方的人不是吃素的,秃头主任的死因瞒得过县领导,却不一定能瞒过军中专业人士的勘察。
地毯上的蛛丝马迹,秃头脑袋上伤口的诡异之处,还有脚滑摔落的太过巧合,处处指向当时在场的两人没有说实话,更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或者她们就是凶手!
特派员坐镇在大方桌后面,他的助手正在询问刘爱英赵美丽二人当天的经过,两人把之前公安民警做笔录时的那套说辞搬出来,咬定是差点被人玷污,那人倒霉自己遭了天谴。
江秋月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看向双眼含泪咬唇坚持的那两人,在她们视线扫过她这里时,暗中点了点头。
眼看两人死不松口,助手将目光转向江秋月这个证人,问她是不是见到秃头主任摔下去了。
江秋月看向那扇窗户,说当时她正走着,天上突然落下一个人,摔的脑浆迸裂。说到这里,她声音颤抖了一下,好似想起了当时的惨状。
不过……“我晕过去前记得看到主任袒胸露乳衣衫不整,还有……裤子是解开褪下去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