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潇抿唇笑了一下,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提早就冰镇好的果酒,邀请道:“要不要去后院边喝边聊?”
魏轻语闻言点了点头,跟在季潇身后朝后院走去,有些紧张,又有些豁然。
其实这件事她已经拖了很久,早在季潇生日的时候她就应该坦白的。
只是这一耽搁就来到了今天,成了被季潇主动提起。
今晚的夜色很不错,月亮算不上皎洁,好在星星铺满了天幕。
季潇坐在门口铺着软垫的木台上,将打开的铝罐递给了魏轻语:“我都知道了,关于冯悦老师跟你的关系,陈霖骥跟你的关系,柳月柳虎跟你的关系,还有你要从我爸爸手里拿回属于你的遗产的事情。”
魏轻语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罐子,冰凉的温度都攫夺了她的手温。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季潇,道:“你什么时候……”
“前几天你出门后,我爸爸就来找我了,他把一切都跟我说了。”季潇说着就给自己也开了一罐。
她看起来很是洒脱,可是魏轻语却有些过意不去。
自己说跟同别人那里听来完全是两种概念。
魏轻语垂下了视线,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果酒,道:“抱歉,以这种方式让你知道。”
季潇却摇摇头,没有半分苛责。
她对着魏轻语笑了一下,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得意:“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成为敌人,可是他们怎么能想得到我们会坐在一起喝酒呢?”
听到季潇这么说,魏轻语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无论是季青云还是陈霖骥,都在极力的分开她们,想要她们对立,成为敌人。
可是连命运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浅度数的酒精顺着少女的唇瓣滑入她的喉咙,带来星星点点的灼烧感。
魏轻语看着这个下午刚刚推开商场沉重大门的少女,问道:“那……你还准备当老师吗”
季潇握了握手里的罐子,短促又沉重的摇了下头。
果然她尽管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在被人问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舍。
可是不舍又有什么用呢?
两手空空的人,连守护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
季潇喝了口酒,半开玩笑的讲道:“我爸爸他威胁我,说我不回来继承家里的公司,就把我扫地出门,我那么一墙的手办,我怎么舍得。”
“就……勉为其难喽。”
魏轻语听着季潇轻松的口气,看着她脸上露出的轻松的笑,一下就知道季潇说的并不是真的。
能让季潇放弃当初信誓旦旦的理想,肯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而她最不希望的那个原因,就是自己。
魏轻语:“但是你学这个开心吗?当老师才是你的理想不是吗?”
季潇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将问题又抛还给了魏轻语:“那你的理想呢,魏轻语?其实你也并不想做这些的吧。”
若不是父母轰然离世,若不是属于自己的珍贵遗产被父亲的友人强占。
谁会选择年纪轻轻就背负起这一切。
魏轻语也沉默了。
夜风轻轻的吹拂过少女的侧脸,给她带来一片写诗的意境。
其实魏轻语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做一个作家的,徐曼琳也有意把她往这个方向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