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悄无声息的堆在了天上,阳光从夹缝中生存,斑驳了彩色玻璃。
压抑的气氛随着诡谲的天气堆积在季潇的心口,只是当她听到魏轻语的这个问题,并没有选择回避。
魏轻语的影子就这样落在就的手边,她看着站在就在自己面前少女,对她点了下头:“对。”
那平静的声音同天空中隐隐的雷声交织在一起,季潇的心口更痛了。
可是魏轻语已经发现了她那无法言说的秘密,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逃避。
季潇垂下的手微微攥起,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藏在心底三年之久秘密说了出来:“我不是原来的季潇,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叫的季潇。这里的世界,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一本言情书。”
“轰隆!”
魏轻语还来不及将季潇的句话消化,却听到那话音尚未落下,一道更为轰隆的雷声仿佛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穿过云层就直直的朝教堂这边劈了下来。
瑰丽的彩色玻璃上交织的金色阳光与白灿的雷电,照亮了正中央的石膏像。
白色的蜡烛闪烁着它羸弱的火苗,仿佛在承载上天的震怒。
季潇顿时吃疼的捂住了她的心口,千万种疼痛汇聚了在她的心口。
青筋蛰伏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下,狰狞的凸起一直蔓延到手臂上方。
季潇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她感觉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盘踞在上面的血管经脉被狠狠地撕扯着,紧绷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被崩裂断开。
魏轻语看着季潇痛苦的表情,一下慌了神,“季潇,你怎么了?!”
只是疼痛让季潇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连从她的鼻腔中吐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带着颤动。
那金橘色的眼瞳里写着无法描述的痛苦,少女想这样死咬着自己的唇瓣硬生生的将这惩罚挨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在快速变模糊,连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咚。”
一声细微却又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堂里响起。
季潇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生冷的地上,一头栽倒在了魏轻语的怀里。
厚重的云被冬日的风吹散,阳光明媚的仿佛那一瞬间的阴霾并不存在。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医院的走廊里永远都飘荡着这里专属的消毒水味,病房前站着黑衣墨镜的两名保镖,强大的气场中写满了生人勿进。
透过门上的长条形磨砂玻璃可以模糊的看到那间病房中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士,安岑看着手里的体检报告,道:“真是奇怪,季潇的检查结果显示她并没有任何指标不正常的状况。我还特意检查了心脏跟腺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安岑看着昏迷中的季潇,判断道:“可能就是来到这里没有休息吧,输点营养针就好了。”
说着她就将手放到了一直守在床边的魏轻语的肩膀上,“既然已经进来了,就直接住院吧,让家里人收拾东西过来吧。”
魏轻语点了点头,“好。”
而后她目送着安岑离开,看着门刚刚被关上视线就又重新落在了昏迷在床上的少女。
刚才在教堂的那一路真的吓到魏轻语了,她看着一头昏死在自己怀里的季潇,甚至都要觉得季潇就像童话故事中受了诅咒的公主,在自己认出她的真实身份的那一天,自己就会失去她。
毕竟就在季潇对自己承认这一切的时候,提到了“言情书”这一关键信息。
魏轻语在赶到教堂的路上设想了无数中季潇身份的可能,或者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被掉包了,或者是过去季潇的灵魂穿越了回来。
唯独没有设想过季潇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监护器有节奏的响着,魏轻语想起了那日跟季潇在桥上说过的话。
没有alpha跟oga,只有没有分化的beta的世界,好像就是她所处的世界。
魏轻语觉得有些新奇,自己所处在的这个真实的世界居然是季潇那边的一本书的内容。
就像是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变成了庄周。
这个世界本就掺杂着真实的虚无,只不过是豁出了一个口子,让蝴蝶同庄周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