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看它最后一眼吗?”
这个它是谁?
是人,还是物?
为什么自己要说“最后一眼”?
陌生的雪景将操场上的喧嚣熙攘盖过,让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平静,却也夹杂着许多的不舍。
就像是即将分离的时候说的话。
可这些年季潇从来都没有同朋友亲友分离过,更无从论什么时候她对人说过这种话。
雪景逐渐被大片的绿色代替,绿皮火车快速的穿行在绿野之中。
少女将手撑在一侧的窗框上,浓密的睫毛点着阳光垂下,没有目的的望着飞逝而去的景色。
视线里的绿色将炽热的阳光变的清凉起来,就像是曾经落在她肩头上的薄荷。
尽管季潇现在已经踏上了去往新疆的火车,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件事,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魏轻语。
毕业典礼结束后,季潇就投入了高中紧张的期末工作,跟魏轻语的联系也只停留在手机里。
季潇觉得跟魏轻语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每当夜晚郁结重袭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魏轻语。
魏轻语让季潇觉得,她不像是一个新的朋友,反而像是一个同自己久别重逢的友人。
甚至是……恋人。
不过她最近好像有些忙,得了繁花奖的那本书最近开始了重新修订的工作。
季潇不想打扰她,干脆跟陆宁来了一个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脱口而出要去新疆。
“请问这位忧郁小姐,又在忧郁什么事情啊?”陆宁坐在一旁看了季潇好一会儿,看的眼睛都累了,忍不住问道。
季潇最近不在状态,陆宁看的一清二楚。
她将手里的啤酒塞到了季潇手里,道:“感觉你最近不在状态。”
季潇接过酒,想把最近的心里的事情说给陆宁听。
可她想了下,却发现竟然无从说起,只好喝了口酒,道:“可能有些累了吧,连轴转了大半年。”
陆宁性子直,看不出季潇的遮掩,点头应和道:“也是,我最近也这样,醒了还觉得睡不够,还头疼的要命。”
说着,陆宁就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在了季潇的肩膀。
季潇看着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放了假后你晚上天天去泡吧呢?能不又困又头疼嘛。”
陆宁听着拱了拱鼻子,不满的讲道:“哪里有天天,我是一周才去几次啊。哎,我昨天晚上做攻略,听说咱们住的那地方不远就有一个酒吧,今晚你要陪我去吧。”
“我不去,我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季潇说着就挑开了陆宁的脑袋,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我明天还打算早起去爬山呢。”
陆宁干笑了两声,“潇潇啊,你不应该跟我出来的,你应该跟夕阳红老年团出来的。”
而后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坐直了身子,神神秘秘的伏在季潇的耳边:“你跟魏轻语怎么样了?”
季潇闻言睁开了眼睛。
她警惕的看了眼陆宁,模棱两可的讲道:“就,就那样啊。”
“就那样?就哪样啊?”
陆宁反问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潇。
盯得她做贼心虚,嘴唇煽动却回答不上来。
可也不等季潇回答,陆宁就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引出了她的问题:“潇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脸也不差,身材也不差,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吗?”
因为作为一朵母单花,季潇也很苦恼这件事:“不知道啊。”
陆宁:“因为你老是不去年轻人多的地方,爬山怎么找女朋友?得去酒吧,那里姑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