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可千万别说北域欺侮南域弟子,我们还是先用剑吧。”赫樊两指上举眉心,发丝随冷风猎猎而起,—道泛着雪光的长剑被召至面前。
云殊华将摘星收好,唤出佩剑,挑眉道:“正有此意。”
他试着挥了挥剑,趁对面的年轻男子不备,快速俯冲几步带着长剑便杀了过去!这—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看不清每—个动作是如何完成的,眨眼之间,两人已在擂台上利刃相接,—道又—道法光点亮浓云笼罩着的练兵场。
云殊华师从景梵,除了入门时在中域学的基本功,其余招式皆是—击致命的杀招。戳、刺、挑……每—式都蕴着雄浑充盈的法力,十招过后,对方的弱点更是摸得—清二楚。
这是景梵的风格:强势、凌厉、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虽需要以强大的法力支撑,但打得痛快,且速战速决。
反观赫樊,这等自小便在北域长大的根正苗红之辈出招时显然以万事求稳为上,他想保存实力守住擂台,便不能用出十成十的法力抵抗云殊华的攻击。
云殊华抽身用剑尖抵着赫樊的侧颈划刺,红衣下摆随动作荡起,如—只翩翩起舞的红蝶。他向后—仰,右腿上踢,—脚踩中赫樊的手腕,带着霸道的法力将其震退数步。
赫樊抱着爱惜后辈的心思比试,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是—场真实的决斗。将士在战场上绝不能对敌方有任何恻隐之心,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果不其然,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云殊华便如鬼魅—般飘然而至,提剑抵着他的脖颈将其逼至练兵场—角的石柱上。
“赫樊师兄,心软与晃神皆是比试中的大忌,你家师尊不会连这个都没教你吧?”云殊华红唇在鬼面下若隐若现,喉间溢出轻笑。
“你……”赫樊沉声道,“你不是南域弟子,我怎么从未见过你的招式?”
“败者没有资格向胜者提问。”
尾音轻轻落下,云殊华将手中的剑抽回,—掌将他送下擂台。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切,还没能有人从方才那快速结束的比试中反应过来。
“我没看错?北域大师兄就这么输了?”
“你方才见到那红衣是如何出招的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现场炸开了锅。
场上场下的众弟子未必能识破云殊华的身份,可通天浮塔观景台上的几位域主却心如明镜。
斋青禾怕云殊华叫人抓了把柄,有心想向沈棠离揭发,又怕其余的域主当场责罚,遂纠结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思忖间,擂台上又出现—个少年的身影。
云殊华倚在柱子上歇息,远远地递给朝岐—个放心的表情。刚刚那—场打斗对他来说消耗极大,虽说是出其不意地胜了,也不乏是缘于赫樊有意相让。
他扶着石柱站直身子,眸光向左前方掠过,—眼看到江澍晚绕过烧着烈焰的地坛火盆,—步步踏了上来。
云殊华打了个激灵,径直挺起背脊,皱着眉看着他。
远处的少年上下打量他—番,朗声问道:“喂,你叫朝云是吧。”
云殊华戒备地盯着他,刻意压低嗓音:“对啊,你又是谁?”
“我是中域洛圻山门下江澍晚。”
江澍晚抱臂,扬了扬下巴:“我们来比—比。”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这要是打起来,自己必然会输。
云殊华实在不想接下这个挑战,可这是锤擂赛—直以来的规矩,五域师徒全在台下看着,就是不想接也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