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惊鹤感应到结界异动,当即快步出门迎接。
这两月,五域各战场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沈域主在西北边境被刺,又是南域接连失陷十数座城池,如今各地杀声四起,直逼东域。
景梵方主持完北线战局,便身披银色战甲赶了回来,他右手持剑,面容冷峻,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副将。
这不是个回来的好时机,据传魔界玉逍宫已命人传书暗中挑衅东域主帅,若是再不将云殊华交出,傅徇便亲自带兵围攻东域。
主仆多年,惊鹤能明显感到景梵的心情很不好,好在他识相,并未开口问询。
那两名副将并未跟他一同入山,沉默地站在山门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任务一般。
景梵见到惊鹤俯首待命的样子,只淡淡说:“准备沐浴,稍后命风鹤亲自来见。”
“是。”
惊鹤返身回到星筑之中,熟门熟路地去烧热水。
景梵先是将衣物尽数换下,梳洗一番,旋即又换上了往日的月白常服。
他踏出院门外,抬头望了眼星幕沉沉的夜空,一语不发地向玉墟后殿走去,如先前的数百次一样推开了殿门。
云殊华窝在床榻深处,还处在浓浓的睡梦中:有时他病症犯了,无从纾解,能做的事只有睡觉。
失去意识之时,任何痛感皆会消失。
梦中的他恍惚间感到自己被人轻轻抱起,紧接着,冰凉湿润的触感便贴在了唇边。
云殊华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他怔愣地看着数日未见的师尊,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唇角处的痛感袭来,才逐渐有了实感。
他回来了,就在自己面前。
云殊华双手攀住景梵的肩,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自己迫切需要被他拥有。
不论是快意还是疼痛,只要是景梵给的都好。
他抱紧景梵,迷恋地埋在他的怀中,回应着他的热情。
感受到怀中人的主动,男人的动作稍滞了滞,旋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与他更加热烈的纠缠起来。
这夜,玉墟后殿的烛火长燃不息,云殊华的意识也一直处在虚幻的快感之中。
第二日天明时,他又在明亮的大殿中睁开了双眼。
身上传来莫名难言的紧缚之感。
云殊华扶着额头坐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穿好了衣服,从里到外,干干净净一件不落。
身体也是干爽舒适的感觉,并未有任何不适。
……是师尊换的吗?
云殊华撩开帐幔静悄悄下了床,忽然感觉双腿的滞涩沉重感也消失不见了。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哪里还有什么金质的锁链项圈。
“醒了?”
一道低磁的嗓音唤起他的注意。
云殊华猛地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景梵正站在天音石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数日不见,云殊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向景梵走去,久未开口的说话的声带透出几分嘶哑。
“师尊,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