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越过了好几个问题,直接问到这个问题的姜韶颜一时僵住了。
还不等她开口,季崇言已经开口了:“如霜是我的人。”
姜韶颜:“……”难怪那个如霜身上有这般古怪的违和感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让如霜接近太子是……”姜韶颜忍不住问他。
季崇言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的目的当是一样的。”
一样的?女孩子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微变。
不等女孩子出声,季崇言便先一步开口了:“静慈师太都告诉我了。”
女孩子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有些微的僵硬。
季崇言上前一步,低头看向她道:“你不想告诉我是不想我牵扯入其中?”
姜韶颜本能的想要向后退一步,只是才动了下脚尖,便停了下来,对上近在咫尺的季崇言,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静慈师太为何食言!可我觉得这件事你没必要掺和进去,让你来取与我来取一样是困难重重的。”
若非如此,他与她又怎会同时盯上太子?在她看来让季崇言来做这件事也是一样的,他并不能直接对上陛下,也要假他人之手来做这件事,也要如她这般谋划。既然如此,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可以。”女孩子定了定神,解释道,“我自己就可以做这些,便是不小心计划失败也不会牵连更多的人。而你的处境看似荣宠,实则危险,倒是不必强行参与其中。”
“阿颜!”耳畔冷不防响起的一声轻唤声让女孩子本能的“啊”了一声,待到反应过来对面人唤了她什么时,忍不住错愕。
本就近在咫尺的季崇言再次上前了一步,这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姜韶颜觉得自己仿佛一抬头就能触碰上他的鼻间。
对方平稳又有些急促的呼吸气息落在了她的脸上,温热又有些酥痒。
这么近的距离连同这一声“阿颜”实在是很难令人继续平静下去。
她看向季崇言,与他对视。
季崇言看向她道:“你可曾想过静慈师太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件事?”
女孩子摇了摇头:她有些不明白,从来不曾食言过的静慈师太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食言。
“我告诉她我想娶你。”季崇言开口说道,“静慈师太说她能感觉到你对我也不是全然无情,她相信我能待你好,也相信我能做好你的夫君!”
空气中一片安静,仿佛凝结住了一般。
看着面前与自己快要碰上的脸,姜韶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心悦你,爱慕于你,在宝陵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季崇言看着她,瞳子亮的恍若有星火在其中灼烧。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自巷中出来,撑着一把伞,施施然向这里走来,”季崇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道,“光明庵,那个名唤钱氐书的小吏同你相看的那次是第二次,并不是第一次。”
姜韶颜自然记得那一日在光明庵见到季崇言的情形:震惊、慌乱还有莫名失速的心跳,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都绕杂在了一起,她实在难以从中一一理顺各种情绪,便通通将之归咎于莫名看到了自己曾经画的那幅画“成精”之后的震撼。
当然,这种震撼实在是站不住脚的,不过她之后却也没有再去理顺其中纷乱复杂的心思。
只是没成想,那次见面居然不是第一次。
“你说的第一次,我没有什么印象。”姜韶颜坦言,“江南多雨,我撑伞而行的日子挺多的。
她想不起来啊……季崇言想了想,道:“彼时林彦他们也在。据林彦所说,你当是去屠夫那里买了肉,手里还拎着一块渗出油的肉。”
姜韶颜:“……”这情形可比雨中撑伞的情形少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