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挑担的小贩都不知进出城门多少回了,自然知晓规矩,官碟、文书之流都是早就备好的,一个一个的进,几乎没有什么耽搁。
眼见快轮到她们了,城门口却出了些小麻烦。
原因无他,迎面来了一队急着出城的人,看那前后四五辆马车的排场,似是什么富户权贵。
排在姜韶颜前头的一位小贩挑着两担西瓜,西瓜本就重,便是小贩力气不小,这两担瓜也挑的摇摇晃晃的,待经过那主子的马车时,西瓜一不小心撞到了那马车。
眼瞧着瓜到是没事,马车也没事,那马车里的主子却是发出了一声惨叫,当即大骂:“哪来的贱民?走路不长眼睛?”说罢便大喝,“守卫呢?这等故意碰撞闹事的贱民,怎的还不拿下?”
一席话听的那不小心碰了马车的瓜贩脸色惨白:虽然不知晓这马车主子的身份,可从这耀武扬威的口气中,也能知晓对方当身份不低。再者确实是他主动磕到的对方。
虽说瞧着瓜没事,马车也没事,只马车里的人恍若豆腐做的一般,惨叫了一声,似是确实磕到了哪里。
“贵人磕到了哪里?”瓜贩瑟缩了一下身子,看着问询赶来的守卫,哀求道,“小的不是故意的。”
守卫也愣了一愣:虽说也怀疑马车里的人是不是豆腐做的,可那惨叫声不似作假,因此看了眼一旁害怕的瓜贩之后,便走到马车前问了问。
马车里露出一张带着怒气的脸来:“安国公是我祖父,我是季崇欢。”他痛的龇牙咧嘴,看样子确实磕到了,不是乱说的,“这贱民将我磕坏了。”说罢还将手伸给守卫看,确实有些血迹。
似是却有伤口的样子。
守卫看的忍不住皱眉:这就难办了!虽说他也可怜那瓜贩,可谁让这季二公子身子委实精贵,确实磕伤了呢!
守卫默然了一刻,回到瓜贩身边,道:“马车里的贵人是安国公府的季二公子,确实叫你一撞磕出血来了,你……同我走一趟吧!”
瓜贩听的脸色更白了,嘴唇颤了颤,道:“能容小的将这瓜卖了再走吗?家里还有婆娘同孩子等着吃饭呢!”
守卫闻言叹了口气,想到马车里那位季二公子的样子,便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能容许他卖完瓜才怪了,不过,还是说道:“我去问问……”
话还未说完,便听有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必了,季二公子的伤不是你磕出来的,是挨打打出来的。”拿着季崇言给的身份腰牌,小午瞥了眼季崇欢马车前的小厮,说道,“这是季世子的腰牌,你去同季二公子说若有什么问题,叫他亲自去同世子说去!”
方才那季二公子身旁的小厮就过来了,主动求见了四小姐,而后说了几句,四小姐便让他拿着世子的腰牌过来说了这一番话。
没想到回城还能碰到季崇欢的,姜韶颜摇了摇头,觉得晦气,对小午道:“进城吧!”
那厢得了话的季崇欢却是气到七窍生烟,要不是伤口裂开了,恨不能下车发作一番还好。
眼下,眼见那拿了季崇言腰牌的一行人离开,不知是记恨想要记住马车中人的长相还是别的心思,他本能的掀开车帘往这边看了过来
对面马车的车窗帘子也因天热卷了上去,季崇欢这一眼望来时,正见车窗后有人朝这边望了过来。
马车要摇晃,日光明明暗暗中,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朝他望了过来,而后……给了他一记白眼,放下了车帘。
季崇欢怔了一怔,人不由呆了。
这般一呆怔便许久没有回神,城门口大家都要进出的,他们一行四五辆马车杵在这里,旁人还怎么出城?
小厮自己都觉得脸上躁得慌,不得已只得开口唤起了呆怔在原地的季崇欢:“二公子?”
“二公子?”
季崇欢没有一点反应。
小厮抽了抽嘴角:他是世子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方才那辆马车里人的身份。uu看书
那不是瘦下来脱胎换骨一般的姜四小姐还能有谁?
先时姜四小姐胖时,便是呼个气,季二公子都觉得是错的;眼下成了这模样,翻记白眼都能叫他看呆了。
这还真是……啧啧啧!
不过,眼下可没工夫让他继续发呆了,小厮凑近季崇欢身边,加大了音量:“二公子,咱们先出城吧!后头也有人要出城呢!”
后知后觉的季崇欢反应了过来,木愣愣的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出城不出城的问题,而是说道:“那马车里的美人拿的是季崇言的腰牌,双喜,你说,她是季崇言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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