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走廊里铺了厚厚的静音地毯,赵学军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往房间走。
好巧不巧地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许晴撞见了。
本想无视他直接回房的,却见他好像是走错了房间或者拿错了钥匙。掏出钥匙去开房门,却半天没能打开。
久久打不开门,他的动作就越来越暴躁。
眼瞅着他开始砸门了,许晴走过去问:“你住哪间房?”
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估摸着是在那个什么欢迎晚宴上喝多了。
“二零八。”
“这是二零三,你走错房间了。”
赵学军眯着眼睛对焦半天,总算看清了房间号。
重新晃悠着往前走了两步,他扭头向许晴求助:“小晴,你扶我一把吧,我看人都是重影的了。”
说着,整个人靠上墙面撑住身体,以免突然就滑到地上去。
许晴前后看了看,走廊里没有其他人,认命地过去将人扶起来,有些嫌弃地把人送去了二零八房间。
将人送进去,许晴就想要离开,然后赵学军这狗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刚才还是一副靠人扶才能站稳的样子,却在她离开前从背后环抱住了她!
混合着烟酒味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让许晴颇感恶心。
曾经记忆里那些温情脉脉的画面早已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抱着她猥琐地喘着粗气的赵学军。
许晴忍无可忍地挣脱开他的钳制,对上他因为醉酒而熏红的眼睛,恶向胆边生,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趁着他被打蒙的空档,以防被追上来,许晴使出浑身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便夺门而出了。
临走前又回头瞅了一眼,对方正趴在靠墙的一个五斗矮柜上蜷缩着。
被许晴推开的赵学军这会儿悲催了。
他今天是真的喝多了,酒劲上来以后,他就觉得许晴好像比年轻的时候好看了一点。
情不自禁就抱了上去。
然而他身上其实没什么力气,被许晴用尽全力一推,直接踉跄着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正好撞到了身后的矮柜上。
而他的□□就是那么寸的,好死不死地硌到了矮柜尖尖的桌角上。
当即便疼得连呻吟都发不出声音……
赵学军躺在病床上,回忆起当时的疼痛,身上的肌肉仍是忍不住跟着一哆嗦。
他独自在房间里缓了好久,却始终不见疼痛减轻。
酒劲早就被这一磕给磕醒了,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不敢再耽搁,谁也没通知,自己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距离华侨饭店最近的省一院。
等他磨蹭到医院,后背上的衣物早就湿透了。
急诊科的护士帮他登记的时候,处于半停工状态的大脑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看这种病的人谁会用自己的名字?
反正报个假名也没人知道。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个失联好久的名字。
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他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机智庆幸。
可是,当这个名字的亲人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