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子的今时今日,四平八稳风平浪静就行。加寿也是一样,她怕有什么有妾,她在宫中长大,坐稳自身位置足可睨睥一切。任你千万的人来,现下她有太后,以后她有家人。
那些胡乱担心放在加寿身上,是别人自己乱想。就像大学士没事儿寻思袁家一样,袁家有他做事的分寸,不受任何人左右,加寿也一样,太子也是一样。
张大学士沉思着,太子对二丫沉下脸不悦:“对寿姐儿说不成体统!人还没查明清白。不是不信十一弟,是十一弟难道不能让蒙骗?这就衣裳首饰的闹怎么行,下次不可以这样!”
对于回礼太子倒没有意见,太子对官员们含笑:“十一弟盛情,礼尚往来吧,他府上姬妾尽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也送几个人侍候他。”
这话没有当着二丫的面说,但二丫回去不久,太子府中管事的来见加寿,源源本本回话:“如今须给送去的女人们插戴衣裳,太子殿下说头几个月银给她们傍身,请姑娘发下对牌来。”
加寿给了她,她走后,和二丫相视一笑。原本就对太子放心的加寿,继续去看楼外花草。忽然想吃个什么,打发二丫去告诉母亲。
……
同一天,安王送太子四个人,太子回他四个人,让安王又有手足无措之感。
为太子准备女人至少有一年,而太子回京就在当月,这是真的还礼还是太子也早有准备。哪怕太子今天才回京,人牙子处现买的女孩儿安王也不敢要,但却不能不收。
安王拿女人对付别人,自然深知他枕席上要小心。四个女人成了他心中的刺,安王有了头疼。
……
入夜,安王书房里一枝小烛火,照不清面容,照出十数个鬼影憧憧。
“列位,事情就是这样,有鬼捉着手似的变了方向。接下来怎么办,都拿出主张来。”
“太子还同样的礼,依我看他起了疑心。”
“难道太子在路上就起疑心?要准备几个人不是说办就办,他还真的送几个小姑娘?”
一个时辰左右得出结论,中毒而死官员的案子还没有结,引不到陈留郡王等身上,往柳家、袁家,和他们的亲戚,反正会和太子有关的人身上还不迟。
袁柳之密切又是主题,梁山王府手握兵权,也不能落后。阮梁明是吏部尚书、阮英明风头强劲……全在其中。
散去已三更后,安王回内宅歇息。进入二门有了犹豫,太子送来的女子他见过,不会容貌不差。睡还是不睡呢?最后打动安王的有两条。一是信他自己的眼力看得出奸细,睡睡无妨。二是他不睡这四个,太子有理由把他的人冷落一旁。
问声:“新人在哪里?”安王去了。
……
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密报,他的两个儿子送女人互相不亦乐乎。太子?把父皇送的女人置于一旁,还会再收四个?皇帝有了笑容。安王?送女人收女人当天晚上猴急的上了床,好色之徒。
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纳妾无数,他这样认定与安王内宅刚出事有关。这算不检点吗?皇帝想上一想,对太监道:“挑八个宫人分送给太子和安王。”
安王收到以后又要寻思半天,这是父皇对自己家刚出事的信任,还是对自己和太子交往的不满?满腹疑窦。
太子就简单的多。他有先例。早几年收的四个还在绣花弄线,一并送去绣花去。只是加寿多跑来一趟,见过赏东西,开库房做衣裳,又同着太子往宫中谢恩。
出人意料的是,皇后对此事强烈不满。从听到皇后就牢骚半天:“安王怎么能和太子相比,赏一样的人下来?让百官们怎么想!太子和加寿情投意合,老太后都不管这闲事,皇上这是派人监视太子吗?他自己左一个右一个,看着太子府中清静心中不痛快?影射到他了?”
皇后远没有格局,就是一般女人的心思,什么时候乱想难以猜测。如果有人细细推敲她,太子水涨船高皇后也跟着高。她以为儿子能独挡一面,对皇帝插手这是不满。
皇后板着脸到太子府上,把前面赏的四个和后面赏的四个训斥足半个时辰,加寿放弃自己的悠闲闺阁来作陪。皇后最后命她家宅严谨,没看到安王府中刚出事吗?加寿唯唯诺诺答应,送走皇后即刻回家作陪妹妹。
皇帝知道后不置可否,多疑也好,忧心也好,这完全符合他妻子的性格。
……。
每过一天,安王如坐针毡。他不能把枕边人弄回来,就只能送她们去死。可送她们去死也找不到地方。那时刻担心说出点儿什么梗在心头,让他每晚不在枕席上精疲力尽难以入睡。
他以极快的速度布置再出来一场风云,这一次万无一失扯进来一个……但又一件让他无法招架的事情。
也可以说是两件。
……
留下加喜和父母亲香的太后并不孤单,奉养尉不白拿俸禄,和苏似玉相陪。也回家去,但还是在宫中居多。这一天,同着太上皇,四个人商讨加寿生日弄什么他们四个最取乐。宫人回话:“忠毅侯宫门求见。”
小六道:“爹爹一定是接我和苏似玉回家看加喜。”苏似玉也这样想,面有期待。
太上皇就同太后道:“都不在,我同你单独看花去。”太后说着好。
但见袁训进来怒气满面,把见驾的礼仪不知去了哪里。太上皇太后打起精神:“你怎么了?”
袁训跪下:“回太后,加喜这亲事算了!”
太上皇太后小六苏似玉互相看看,太上皇问太后:“我听错了吗?他说十年之约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