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脸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反驳,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
陶缇这般想着,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一双美眸平静无波的直视着那宫女,“我是东宫的太子妃,就算有过错,也是由皇帝皇后和太子来处置,何时轮到你个小小宫婢对我冷嘲热讽、指手画脚?”
门是敞开的,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屋里屋外的宫人都听得清楚。
外面的宫人是什么表情,陶缇未可知,但眼前这个宫女的气焰明显蔫了。她垂着个脑袋,再不敢看陶缇的眼睛,而是讷讷道,“是、是奴婢逾矩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说是这么说,但语气还是有些不服气。
陶缇也不指望这么两句话就能让宫人们对她改观,她压根也不想发脾气,或者用身份压人,打一开始她只想喝杯水而已。
她敛了神色,淡声道,“去给我换壶干净的水来,我便不与你计较。”
那宫女忙垂下脑袋,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连忙提着水壶转身离去。
陶缇的耳朵动了动,确定人走出屋子后,刚才还凌厉的气势一秒破功。她抬起小手拍了拍胸口,小声感慨道,“呼,摆架子还真不容易……”
刚才她都是脑补电视剧里恶毒女配的腔调演的,应该演得还行吧?
她这般想着,一边打量着婚房,一边思索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那位太子夫君,今晚会不会过来呢?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那位传言中命不久矣的太子就算再好脾气,大喜日子新娘服毒,估计也气的不轻吧?
唉,要换做自己是新郎官,新娘子闹了这么一出,自己肯定不会再搭理她了。搁在现代,直接就去民政局扯离婚证了。
古代虽有和离这么一说,但……历史上有太子和太子妃离婚的么?阴谋论一些,皇家会不会为了保住面子,直接找个机会,让自己“强行病逝”?
鹤顶红、白绫、匕首、加官进爵、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陶缇正回想着古代的各种死法,身后忽的响起一声细长的“吱呀”声。
夜深人静,四处又一片红艳艳的,这堪比恐怖片音效的动静直把她吓得一哆嗦。
应该是打水的宫女回来了?她这般自我安慰着,手却紧张的捏着大红喜裙。
等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陶缇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呆住了——
妈妈,我看到神仙了!!!
陶缇自问前世也见过不少帅哥,但没有一个能比上眼前之人。
一时间,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些。
裴延定定的看向屋内惊住的女人,黑眸中闪过一道幽光,面上却是轻咳了一声,温声道,“你别怕,孤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温柔好听的嗓音,让陶缇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她讪讪笑了一下,不自觉的放轻了嗓音,“我、我没怕。”
四目相对,沉默片刻,裴延指了指凳子,“坐下说吧?”
陶缇恍然想起他身体不好,忙道,“坐,坐,你快坐下吧。”
裴延朝她略一颔首,缓缓坐下,陶缇也跟着坐下。
不一会儿,宫人就提了壶热水进来,见到太子来了,面露惊诧,却也不敢多瞧。恭敬倒好茶水后,连忙退了下去。
陶缇端起水杯看了看,这次的水是干净的,还温热着。
她实在渴极了,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古代的茶杯都是小小的,比不得现代的马克杯,只喝这么一小杯,压根就不够。
她悄悄地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裴延,犹豫片刻,轻声道,“我,我有点口渴,我再倒杯水喝……”
裴延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黑眸微动,旋即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温声道,“你随意。”
得到东宫主人的同意,陶缇这才又倒了一杯水……
第二杯,第三杯,第三杯……第十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