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秋接过,沉默片刻,投桃报李给他倒了杯茶。
季昀年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很好喝。”
晏时秋无语两秒,“就是很普通的茶。”
“因为是你给我倒的。”季昀年声音柔和。
晏时秋又闭上了嘴。
没多久,他们点的餐送了上来,季昀年要了一碗小馄饨,晏时秋是一碗冷面,晏时秋是真的饿了,面送上来就低头吃起来。
季昀年不算很饿,他托着腮,偶尔才吃一口馄饨,目光始终落在晏时秋身上。
晏时秋吃饭的习惯很好,细嚼慢咽,也不会吧唧嘴。
他小口小口地吃,嘴里包着面条的时候,腮帮子会微微鼓起一些,他的睫毛很长,垂着
眼吃面时,长睫盖住眼睛,安静又美好。
这时,烤鱼店的鱼送了过来,季昀年终于收回视线,转到烤鱼上。
草鱼鱼刺多,他拿了一个空碗,夹过鱼肉,仔细剃掉鱼刺,然后放到晏时秋面前,“吃吧,没刺了。”
晏时秋看了看碗里的鱼肉,目光微凝,几秒后他抬头,“你不用帮我,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季昀年柔声说,“我愿意的。”
晏时秋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半个月来,季昀年对他展现了各种温柔,早晚固定的“早安晚安”,定时的天气预报,每次看完他的排练,都会给他发一篇观后感,指出他哪里有问题,润物细无声的侵入他的生活。
“别对我这么好。”晏时秋放下筷子,忽然说。
他很担心,他会养成习惯。习惯是件可怕的事,一旦变成习惯,要剥离它,会变得很困难。
季昀年深深凝视着他,像是一个温柔又耐心的猎人,织了一张网,在等他自愿进入他的陷阱里,“可我想对你好。”
晏时秋小指蜷了下,仿佛被他的眼神烫到,再次避开他的视线。
“先不说这些,”季昀年点到即止,他把剔好的鱼肉再次拨到晏时秋碗里,“吃鱼。”
晏时秋迟疑一会儿,点了头,“嗯。”
从面店出来,已经十一点多,晏时秋吃得有点撑,想散散步,季昀年陪着他。他们走到马路对面的公园。
这个时间太晚,公园没有其他人,寂静的可怕,但沿途的路灯很多,将公园照的亮堂堂,并不瘆人。
晚风携带着一丝人工湖水的水汽扑面而来,增添几分凉意。
乘着月色走了一圈公园,食物消化的差不多,晏时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揩去眼角的生理泪水。
季昀年余光瞥见,停下脚步,“困了?”
“有点,”晏时秋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便说:“回去吧。”
“好。”
把晏时秋送到楼下,季昀年对他说:“明天我要飞s市,有两个广告要拍,去十天,不能继续去看
你排练和第二次公演了。”
晏时秋本来想说“你不需要向我报备行程”,可对上季昀年清晰倒映着他模样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反应过来,他懊恼不已,迅速拉开车门下车,大步离开。
季昀年坐在车里,看着晏时秋几乎落荒而逃的模样,轻轻摇摇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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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的第二次公演在一星期后,跟第一次公演一样,售票一开始,没多久就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