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直接疯掉,或者活成另外一个四水的样子。
“祝北哥生日快乐,这个蜡烛我先替他收好。”屈南用掌根压了压眼窝,“现在我可以吹蜡烛了。”
他弯下腰,吸了一口气,朝着两个拉着手的小男儿呼过去。跳动的火苗熄灭,他把蜡烛摘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包好,放在左侧抽屉里。
这个抽屉是给北哥留的,里面放着他的生活用品。
“要不你哭一场吧。”陈双忽然抱住他,“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别总是这么憋着。哭完就好受。”
屈南摇了摇头。
“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也可以掉眼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陈双好心疼,“我难受的时候也哭。”
“我不想哭,哭不出来,我不会痛痛快快地哭。”屈南很无奈,真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我哥很少哭,所以我从小就开始模仿他。只不过他比我坚强,我很容易掉眼泪……但是现在你让我嚎啕大哭,我已经不会了。”
你从小模仿他,可是你也没少哭啊。陈双心说,和屈南紧紧地抱在一起,轻轻地说了声北哥生日快乐。
但是北哥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四水高考结束。
那两天给陈双急得嘴里生了口疮。出不去,干着急,半小时就要和妈妈联系,几分钟看一眼时间,计算四水现在应该写到哪道题。王灵芝时刻陪伴,反而觉得儿子不来是对的,人家四水好好的,心态别提多稳定,但是哥哥一紧张他就紧张。
两兄弟有奇特的情感链接,相互影响着。
考试那两天出奇得热,全市进入酷暑暴晒。不仅高三考生吃苦,体育生也苦,竟然有男生中暑晕倒,所有人挪去室内馆跑步。资格赛晋级选手单独成队训练,跳高就4个人,陈双跟在屈南身后。
又过了几天,他的口疮才开始愈合。
“多喝水。”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屈南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我喝了好多,肚子撑喝不下。”陈双拿过来拧开,又扔回去,“你喝。”
“一瓶水还让来让去的,你俩肉不肉麻?”陶文昌和白洋坐在旁边落汗,“四水最近怎么样?”
“我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再来看我。”陈双放松不少,现在就是等着出成绩,然后帮四水报志愿,必须首体大,“今年9月份我弟就来了。”
“那四水可是咱们学校第一批游泳体育生。”白洋拉陶文昌起来,“对了,昌子,你是不是说过,俞雅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弟弟,也想考咱们学校?”
“是啊,游泳的。人家高海拔地区的人到咱们低海拔来,我都怕那小子醉氧直接晕了,到时候还不是我照顾着。”陶文昌站起来,“走吧,吃午饭去。”
4个人收拾好运动包,每个人的包上都有学校全名和校徽,不知不觉间,陈双已经成为了最后防线中的一员。这时校园里的人最多,下练的、下课的,都急匆匆地赶往食堂打饭。
陈双和屈南并排走,只是走着走着,前方十几米的一个人很眼熟。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本校的教练,但是再一看就不是了。
那身教练服已经破旧不堪,最起码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颜色褪尽。上面的字全部模糊,拉锁也坏掉了。
穿着这身衣服的人,高高瘦瘦,走走停停,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在寻找什么。
是屈鹏!陈双、陶文昌和白洋同时认出了他。
屈南比他们三个更先一步认出来,因为那是自己的父亲。
这怎么办?他怎么来学校了?是不是屈南的姥爷没看住,让人跑出来了?陈双刚想和白队商量,让他们带屈南回宿舍,自己把屈鹏送回家。
“向北?”不料屈鹏已经看到了儿子,他欣喜若狂,又重拾至宝,在所有学生的好奇打量下奔向了屈南,“向北!可找到你了!”
屈南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陶文昌说的这个高海拔游泳男生,就是他大三那年要带的小基佬,姚冬。文案《单向泳道,双向重逢》文案已开,欢迎收藏。文名可能会改,破镜重圆,攻受都是蝶泳运动员。
又又:北哥说过的那小子究竟是谁啊?
顾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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