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大尾巴,毛茸茸,分量感十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双看到这条尾巴的时候,屁股不自觉地收紧。仿佛是一个刚刚彻夜工作的电脑u盘插口还没来得及冷却,就又看到了另外一个迫不及待准备工作的u盘。
而且这另外一个u盘的型号,可能还不是很合适。陈双也是穿过道具服的人,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钢筋铁骨,除了沉,声音也是头罩里的一大问题,被打一下脑袋可能耳膜都要震疼好久,更何况还要带着一条大尾巴。
“你什么意思?”他突然问屈南,“你千万别告诉我,想看我穿这个。”
“没有,我只是……有点兴趣。”屈南的眼神丝毫没有转移,将巨大的毛茸茸卡通形象从耳朵看到尾巴,最后看到双脚,“这个看起来很好摸。”
是,当然好摸了,这个多毛茸茸啊,你给我的狗狗睡衣和大白尾巴也很好摸呢,结果就被你摸了一个晚上。陈双拿出手机先拍一张照:“不了吧,我只能接受狗狗服装,你可千万别让我穿什么幺蛾子。”
正说着,行走的卡通人物像是心有灵犀,看向了这一边。一个是紫色兔子,一个是粉色的……粉色的……
这啥啊?陈双一时之间没看出来这东西的真面目,主要是卡通形象一般都会无限放大动物的特点,兔子和熊都好认,这个有点难。但是那条大尾巴实在瞩目,陈双从没见过谁拥有怎么大的尾巴,简直是屈南快乐尾。
“走吧,别看了,咱们先去玩项目吧。”陶文昌这时搭住屈南的肩膀,主要也是想要拦住他,不想明天的头条新闻出现“首体大背越式跳高冠军运动员疑似袭击迪士尼工作人员并紧抓其尾巴不放”。要是平时,南哥看到这些可能还能克制兽性,拥有理智,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造梦空间迪士尼,所有人的梦想都能实现。到了这里屈南可算是回家了,又有城堡公主又有毛茸茸,控制不住肯定容易出事,谁知道他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就在陶文昌揽住他的短短几秒,粉色的卡通人物已经走到了眼前,还主动给了他们一个飞吻。
完了,陶文昌耳边仿佛响起了屈南理智断线的动静,于是将人拉得更紧。
可是屈南并没有冲出去,他像是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还在原地定得好好的,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你好,你的尾巴看起来好好摸。”
卡通人物听完后捂住了脸,跑开几步之后做了个叉腰的姿势,指了指尾巴,又摇了摇头。明明是由人扮演的,可是怎么看都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走吧走吧走吧,这有什么可看的。”陶文昌紧紧搂住屈南的脖子,差不多都要锁喉了,指不定大缺德在心里想什么呢。但是无论想什么,都是自己的傻徒弟遭殃。
“陈双,走了,别看了。”他还拉了陈双一把。陈双正拍照片呢,哦了一声之后快步跟上。
由于有陶文昌做攻略,这一路大家都不用再费心,只负责听话就行。陆陆续续玩了几个项目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行人排了好长的队伍才坐下,陈双安顿好弟弟之后,挨着白洋坐下了。
“白队,你和唐部长怎么了?”陈双好奇地问。
“我和他?”白洋匪夷所思地抬起头,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我和他还能怎么着?”
“就是……我观察你俩一上午了。”陈双妥妥一个天秤座,天生就不喜欢看大家闹不团结,最好永远一团和气,“为什么你俩谁也不理谁啊?”
白洋将眼镜抬了抬。“我俩什么时候谁也不理谁了?”
“就今天啊。”陈双回头看了一眼唐誉,正在给四水讲助听器的原理。四水难得不乱跑了,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科技安利。
“你是不是想多了?”白洋往椅背上轻松一靠,“我俩何止是今天谁也不理谁,我平时就懒得理他。学生会有这么一号人就是烦人,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事都要过问。学校就像他家的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会长还是我是。”
“不会吧……”陈双对唐誉这人不是很了解,“可是我看唐部长没那么过分,你俩要是有矛盾就赶紧说开,大家出来玩就要高高兴兴。”
“我挺高兴的啊。”白洋反问,“刚好想问问你呢,屈南家里怎么样了?这些事我不好意思总问他,怕他多心。”
陈双又回头看了看屈南,他正和张钊说话呢,正在交代将来如何带四水适应大学生活的事。“好多了,虽然他爸爸不能一下恢复正常,但最起码心态调整得不错。家里也有了活力,姥爷偶尔下楼转转,我的花都开了,阿姨帮我养着呢。楼上腾出一块地来专门种菜,等西红柿和黄瓜种出来你去拿。”
白洋却摇摇头。“我可不拿,你们辛辛苦苦种的,我去拿不就成了薅羊毛了?唉,现在看屈南好了,我也放心了,以前总担心他这辈子走不出来。除了跳高,这些年他没有什么开心的事,以后就好了,再也不用我操心。我可把他交给你了。”
听完白队的话,陈双用力地缓慢地点了点头。“放心吧白队,我一定保护好他,照顾好他,不让别人欺负他。”
这时,坐在不远处需要保护、照顾的屈南正拿着手机,在网上快速搜索粉色大尾巴道具服。
天气热,吃完饭之后所有人都不想再冲了,坐在花坛旁边缓一缓。薛业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拿着小电风扇吹着苏晓原的头顶,观察他那缕竖立的呆毛,同时计算着这一刻的风速。风速对三级跳这个项目来说是重要影响因素,甚至纳入成绩,正当他开始犯困时陈双坐了过来,于是薛业碰了他一下:“你和屈南干嘛去了?”
“我……”陈双满脑子都是色色,但是他不能说,“我陪他溜达去了。”
“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溜达的?”薛业才不信,“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