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识,有涵养,善良似琇莹。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江鹊有点犯困,靠着门前打瞌睡,像一只流浪路过的鸟。
沈清徽在宠物医院等了三四小时。
周彦是院长,还是骨科专家,医助说动物管理局送来了几只骨折的鸟,都是因为昨夜那场大雨受了伤。
又做了几场手术,电梯门开了,一身手术服拖鞋的周彦才下来。
“等很久了吗?”
周彦带着他去特护诊区,小喜鹊躺在恒温箱里,细细的腿上缠着纱布,用薄竹板固定着。
“还好,就等了三个半小时。”沈清徽淡淡回了一句。
“那我改天请你吃顿饭得了,这喜鹊都是外伤,伤口处理好了,腿骨骨折,已经加了骨钉,目前看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你看让它在我这儿观察几天还是你带回去?”
沈清徽照顾的肯定更精细,但就怕他忙没时间。
“没生命危险是吧?”
“做完有几小时了,现在看还挺平稳,我明天要去开个研讨会,还是看你。”
主要是这宠物医院里,目前能给鸟类做手术的只有周彦。
鸟类的骨头薄弱,有些骨头还连接着呼吸系统,是要万般小心,医院里还有两个医生能做,但鸟骨折也不常见,估计处理起来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周彦做宠物医生也有十年了,还是去年出来自己单干的,医院规模也不算太大。
“那还是我带回去吧。”
“行,我医院是二十四小时的,有事你打电话。”
“嗯。”
沈清徽应了一声,周彦干脆让他将恒温箱也带回去,再观察两天换到笼子里。
沈清徽将恒温箱放到了副驾上,开车时看了一眼,喜鹊睁着眼睛,但是因为麻药还没过,卧在垫子上,一双黑眼睛湿漉漉的。
也不知道怎的,沈清徽就想到了江鹊的一双眼睛,怯懦的,好像从不敢与人对视。
江鹊,喜鹊,还真是有缘分。
从宠物医院出来,沈清徽突然想到什么,一看医院右手边就是一家药房,沈清徽推门走进去。
“先生您好,需要什么?”打瞌睡的店员看到这样一个气质斐然的男人走进来,忙站起来说。
“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喷剂。”
“好的。”
沈清徽开车回春江玺樾,只是还差一个路口到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江鹊没有别墅的钥匙和密码,但是转念一想,她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是看到家里没人,肯定会知道给他打电话。
再不济,也会发一条短信。
想是这样想,然而等车子到家时,隐约看到门前一抹小小的身影。
沈清徽愣了半秒。
江鹊就坐在门前,门内有一棵梧桐树,还是不知道哪一年在这生根发芽的,过了很久,这棵树成长,撑起了一片小小的荫凉。
江鹊就坐在那点阴凉下,蜷着腿,盛夏的微风浮动,树影晃着,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些浅浅的光斑。
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肌肤白皙似雪,一张小巴掌脸,五官柔和,耐看。
沈清徽去停了车,似乎在想怎么叫醒她不显得突兀——脑中莫名想到她前几次的不自然与慌张,像一只受了惊的鸟儿。
沈清徽半蹲在她的面前,江鹊好像很累了,长长的睫毛下叠,倦容安静。
“江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