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到沈清徽身上,他看他的眼神很冷,沈清徽不动,是怕沈明懿发疯伤到了江鹊。
“江鹊。”
沈明懿走到了江鹊的身边,他抬手,拿起她捂住耳朵的手。
江鹊好似触电,疯狂地甩开他的手,她的声音颤抖,“沈明懿,你就是个疯子……”
沈明懿把刀子递到她的手里,两只手握着,让她合上手,握住刀柄。
隆冬的天,沈明懿只穿了一件连帽卫衣,他拉开拉链,里面一件t恤。
他握着她的手,让刀尖对着他的左胸口。
“你恨我是不是?”他握着她的手,左胸口抵着刀尖,他直视着她,眼神坦荡赤诚,“江鹊,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
“我从遇见你那天就想好了跟你有个以后,我带你去美国,去西雅图,去丹佛,去曼哈顿,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他向前凑,刀尖刺破皮肤,红色的血氤氲开。
他不喊痛,一双眼睛里,只看着她。
江鹊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脸上毫无血色,眼泪不住地往外流,是恐惧,“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沈明懿的一双眼睛胀痛发红,他转头看着沈清徽,额头上冒出一些隐约的青筋。
“沈清徽,江鹊的十八岁是我的,”沈明懿笑了,一字一字,笑着笑着眼眶就潮湿,“我的命都是江鹊的。”
“……”
“我的爱也是她的,”沈明懿说,“你以为只有你的爱是爱?我的占有欲、我跟她的两年也是爱。”
江鹊崩溃地大哭,她的手根本握不住那把刀子,沈明懿死死地扣着她的手,刀尖一寸寸没进皮肤,江鹊吓得心脏剧烈地跳。
沈清徽终于开口了,他的瞳孔缩了一下,他说——
“沈明懿,你不爱她,在你吓到她的那一刻,你就该停了。”
谁都没看到地上匍匐的封远弘忽然动了动,他虚软艰难的爬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起来。
“江鹊……”
沈明懿握着她的手,松了松力道,那把刀子掉到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捧着江鹊的手放在唇边,一颗热泪砸在她的手心。
是爱吗?
他的二十多年,没人关心过他。
他只是想要抓住他生命里唯一的一点光。
沈明懿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钻石莲子,他手上还有血,红色的血染在钻石上。
他把钻石链子放到江鹊的手中。
“我是真的想过娶你。”
封远弘跌跌撞撞朝他跑过来,鲜红的血滴了一路。
前面就是危险的落地窗。
沈明懿回头看到,下意识把江鹊往旁边一推。
砰。
两道身影冲出窗户,砸在了地上。
窒息般的安静。
-
警笛声一直在鸣叫。
来了两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