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江鹊其实有些轻微地怕生,所以这场婚礼,办的格外的温馨。
英国南方的小镇,在四月底时天气晴好,海风里也带着阳光的味道。
沈清徽选了一家海岸酒店,酒店很漂亮,白色的墙壁,黑色的铁艺露台,总有种浪漫与旧时的传统,落地玻璃窗,长桌,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坪。
是西方的浪漫主义,草坪很大,还种了好多的玫瑰花。
江鹊记得,那天草坪上有好多花台,上面扎着好些玫瑰,白色的花瓣,边缘一点点婴儿蓝的颜色。
是最初的那束花,密歇根冰蓝玫瑰。
我送你的希望,是星辰大海。
那天的天气真的特别好,江鹊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婚礼策划师是中英混血,帮她卷着头发,还说这婚纱是沈先生让人设计了很久。
婚纱并没有很夸张,是a型裙,收腰勾勒出她纤细的线条,一字肩,也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婚纱里有很多手工镶嵌的碎钻与法式刺绣蕾丝,在阳光下微微的泛着些光。
化妆师只给江鹊化了点淡妆,她本身肌肤就很是白皙,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时候很干净明媚。
坐在化妆镜前,像坠入凡间的天使。
那天江鹊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下楼,海岸边的小镇很安静,春风和煦,隐约还能听到一些远处的海浪声。
沈清徽站在前面,她见过好些次他穿正装的样子,总是分外的迷人。
就像现在,他站在阳光下,轮廓优越,眼底噙着笑意,那阳光晃了晃,江鹊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强忍着酸涩,好像看清他眼尾的那颗小小的泪痣。
好多人都在鼓掌,在祝福,江鹊站在他的身旁,眼里也满是笑意。
江鹊也觉得很幸运,在二十岁的时候,遇上了沈清徽,也在二十二岁这天,为他穿上了婚纱。
成为沈太太,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一件可以用未来几十年,去期待憧憬的大事。
她独自走过了好多年的冬天,也终于迎来了她的春风。
婚礼上,江鹊哭了一回,沈清徽笑着帮她擦掉眼泪,哄她似的将人揽进怀里,“乖,怎么又哭了?”
当时周围人起哄,她落泪是因为开心。
是因为真的很期待与他在一起的往后的人生,她是沈太太,也是江鹊,是那个会跟他携手走过这一生的江鹊。
二十岁前的眼泪是因为痛苦的生活、痛苦的一切,她那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擦一擦眼泪继续生活。
而遇到他以后,她知道,以后的日子是充满期待与欢喜的,最重要的——是被爱与爱。
黄昏时,宾客还在欢笑,沈清徽悄悄牵了她出去。
说带她去看看海边的日落,
出来酒店,是一条柏油马路,直直的大道,走几步,会路过一个很大的花园。
花园里有松鼠,草坪上种着好多郁金香。
沈清徽牵着她下去,前面就是海滩,还有一排排的彩色的小屋,有木椅。
他们并肩坐在那儿,后面有个冰淇淋小屋,沈清徽给她买了一只海盐芝士的甜筒。
江鹊对着他笑,海浪拍击着沙滩,天色一寸寸的落下来。
“沈先生。”江鹊偏头看着他。
“嗯?”
“我还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在婚礼上,我不好意思。”
“好,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