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总是想吃点甜的,倒也不是多饿,就是嘴巴耐不住寂寞。
沈清徽不赞同她在这个时期吃外面的东西,于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些食谱,拿他几千块一两的红茶给她煮了奶茶。
江鹊就捧着热乎乎地奶茶,看着他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只是看着看着,情绪也有些敏感,无端地看着这些苍老落下的叶子,就会伤感起来,明年这花再开,就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了。
沈清徽也照顾着她的情绪,多数日子是不出门的,实在是推不开的会议才去露个面。
江鹊和他也有着某些默契。
比如他快回来的时候,江鹊就趴在二楼的窗台上往外看。
沈清徽停好车,拿着一捧花、一些小零食回来,总也记得往二楼看一眼,然后对着她笑笑。
孕期的江鹊胃口不错,并没有出现什么呕吐的状况,但总惦记着吃点零食,沈清徽对她很妥帖,回回都询问了医生,标记下了什么是能吃的,什么是不能吃的。
他对她也是纵容,所以江鹊觉得很满足,至少不需要太忌口,偶尔的关东煮和火锅,还是能吃一吃的。
也比如现在这时候,沈清徽一面修剪花,一面摘了几朵茉莉花递给她。
茉莉花快谢了,但仍然很清香。
江鹊无聊,在家的日子也就是与他看看电影,出去散步,而后看着他拨弄着这一隅小院。
再到明年,沈清徽就四十岁了。
可他依旧养尊处优,身材也保持的很好,有一回同他出去,那销售还以为他才三十出头。
江鹊很喜欢看着他,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有种优雅矜稳的味道,万事都熨帖。
闲着的时候,那些关于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也逐渐地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闪过。
会想到最开始那会他蹲在她面前,给她的膝盖擦药,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卷着烟丝,动作慢而耐看。
某些记忆也是复苏——比如在春新镇的那个雨夜,沈清徽对她的承诺。
大概是怀孕后荷尔蒙发生变化,心绪敏感着,江鹊也在十月的时候梦到过一次外婆,那回夜里忽然醒来,江鹊不可遏止地落了些泪。
沈清徽也几乎是立即醒来,将她抱进怀里,安抚似的抚着她的背。
那天沈清徽不用问也知道原因是什么。
所以他只在第二天的时候,问起江鹊,“想回去看看吗?”
“可以吗?”江鹊觉得回去也很麻烦,颠簸好多小时,“还是算了……”
“我们可以买高铁到春新,后面我让程黎准备辆车子。”沈清徽说,“飞机还是先别坐了。”
自打外婆去世后,江鹊也只回去了这一次,十月的时候,江鹊不说,沈清徽也不提,甚至也会刻意在这种日子带她出去玩。
这还是头一次回去。
沈清徽买了高铁的一等座,让她睡一会,可江鹊也睡不着。
后座的小孩老是哭闹,沈清徽坐在她身边——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糖和巧克力递过去,万分温和地对他说,“你见过睡美人吗?”
“有吗?”
“有的,你小声一会,我身边的漂亮姐姐就会变成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