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正是因为涉及到孤,孤才会要亲自查个明白,孤不能容忍罪魁祸首用孤四妹的性命来暗害孤。”
许温仍然寸步不让,太女心中焦急,她太明白许温了,许温正直得像一把战刀一样,她是前任许嗣王的女儿,又是皇帝的亲侄女,所以皇帝很信任她。
就连以太女为主的皇女们都默认,最后不管是谁上位了,她们都会重用许温。
卫承熙因此深吸一口气,“你可以与孤一起,由你监督孤,孤绝对不会做任何额外的事,否则你立即上报母皇,孤绝无二意。”
许温的神情有点松动,于是太女再接再厉,“无论如何,孤绝对无法袖手旁观,死的孤的亲四妹,孤必须讨回公道!”
许温低头了,“那便由我陪着殿下。”
太女顿时大喜,“好!”
终于说服了许温的太女朝大狱走去,为了以证清明,连肃州的暂任知府蔡大人都带上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牢狱前。
此时已经时近黄昏,遭遇一场大涝,越阳城里大路两旁还到处都是水坑,走到牢狱中光线更是昏暗,必须要点起火把才能看得清事物。
牢狱中没少关得有犯人,再加上那么久潮湿的天气,里面的气味可真不好受,但是太女依然要捏着鼻子进去。
因为徭工重要的身份,狱卒将她关押在单间的牢房里,还是看守最牢固的牢房,这间牢房不是用木制栅栏围起来的,而是全部由砖石垒成,一扇铁制大门锁着,就算江洋大盗来了,都不可能从里面逃走。
看到太女许温等大人物前来,狱卒长立即上来迎接,对于蔡大人的问题,她也打包票说:“看得好好的,嫌疑囚犯绝对不会有半点疏漏。”
于是一行人在狱卒长的带领下走到牢房前,穿着灰青色官袍的狱卒亲自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拿起其中最大的那一把,打开了铁门上的锁。
咯吱一声,铁门被推开,狱卒长恶声恶气的喊道:“喂,死徭役,赶紧出来!”
然而她们看见了什么?
昏暗的牢房中,只有一盏油灯点亮,开着墙壁上的小小窗口根本透不进来多少光线,因为外面的天气也是阴天。
但是就在这扇小窗口上,那名徭工解下腰带拴在上面,然后把自己用腰带吊死了!
吊死的人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外面,整张脸青白,所有看到的人都仿佛被一道惊雷打进心里。
她们知道,这个案件已经不是她们能继续查下去的。
当天许温和太女将四皇女的尸体和徭工的尸体放上马车,连夜赶回京城,向皇帝请罪。
和肃州不同,京城的雨早就放晴,处处一片繁华嬉闹的景象,皇帝还在感叹,这两天肃州没有再来折子,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然而就在这天清晨,好好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却收到了平生第二个噩耗。
她的四女,死了!证据却都指向她欣赏看重的太女!
皇帝勃然大怒,整个朝堂仿佛处于暴风雨之中,太女则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许温就像她想的那样,可谓一点都没隐瞒,将整件事向皇帝全盘托出。
太女很冤枉,脸色煞白,然而她明白,不管这个局是谁做的,就在徭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吊死那一刻,她就上套了。
现在她只能咬死她绝对没有害卫承敏,不管是四皇女的死还是徭工自杀,她都毫不知情,请皇帝明鉴。
许温和太女把四皇女的尸体运回京城的当天,据说君后直接晕死过去了,惊动得暴怒的皇帝都跑去看望。
君后一见到皇帝便泪流不止,他就只有两个女儿,亲生的已经意外离去了,为何连这个从小养到大的也逃不过厄运。
皇帝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她甚至很愧疚,在出发去肃州之前,她还有点反感四皇女不沉着,好大喜功,谁都这一去,竟然只有一具尸体回来。
越是这样想皇帝越无法原谅太女,她甚至第一次产生太女不堪为储的念头,心中升起对太女这个储君浓浓的不满。
太女似乎料到自己的母皇会产生什么念头,当皇帝身在椒房殿安慰君后的时候,她身边的宋女官急切地进来禀报,太女跪在了皇帝的寝宫外面。
“她想要挟朕吗!”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直接挥手摔碎了君后的一套茶杯。
胡玉宜用手帕抹泪,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太女如此决绝,陛下相信太女真的没害我的承敏吗?”
皇帝:“哼,她愿跪便让她跪,朕倒看看她能跪到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 等太女缓过劲来,她就会怀疑上许温和五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