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喝下有毒的茶水之后,终于在一天傍晚突然毒发,只见景元帝本来在陪君后胡玉宜用晚膳,谁料皇帝突然抽搐起来,直接从椅子上跌倒下去,同时嘴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
胡玉宜吓坏了,连忙过去扶,他的膝盖砰的一声磕在地上,但是现在他完全顾不了这些,拼命地大喊:“叫御医!来人啊!叫御医!”
景元帝被抬到了床上,她吐了一回血之后倒是不再吐了,但是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昏迷,本来还显红润的脸立即灰败下来,看起来就像了秋天的树叶一样,稍微被命运的风一吹就要逝去。
君后整个人都是吓懵的,浑身缓不过劲来,等太医都赶到时他被挤到一边,四肢瘫软地坐在软塌上,宋女官在里面火急火燎地救皇帝,一时根本顾不上他们。
太医全都涌进去了,一个个眉头皱的死紧,这皇帝要是治不好,那恐怕是要掉脑袋啊。可惜的是,她们还真的治不好。
对此宋女官大发雷霆,口不择言地将她们骂一通,所有人额头上的汗水像下雨一样流。这时候椒房殿外又传来吵闹,简直是一团糟。
胡玉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充满了不好的预感,控制不住身体微微发抖,这时又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当即质问自己的侍从明儿,“外面在吵什么!”
明儿连忙说:“熙春宫的兰贵君来了,我们的人拦不住他们。”
明儿的话说完还没多久,兰阮已经带人闯了进来,虽然胡玉宜已经是君后,但是兰阮对着他一点都不虚,毕竟兰阮是和郑其宛对垒过的人,当年如果他不走,君后还指不定是谁呢。
而且兰阮对着胡玉宜也不行礼,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不兴搞那些面子工程,大家谁是谁还不知道吗?兰阮一进来直奔皇帝的床前而去,着急地问道:“陛下是怎么回事?”
太医李思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将实情告诉兰阮,同时道:“陛下的病情实在来得诡异,我们现在只能稳定陛下的身体,但是这病要怎么治,请兰贵君、君后恕臣等无能,真的没有对策啊。”
兰阮竖起眉头,毫不客气地斥责道:“你们才疏学浅没有办法治,还不能请真的神医来治?”
兰阮直接命令宋女官,“快去,去郡王府将孙神医和荣郡王请来!”
宋女官跟在皇帝身边伺候三十几年了,皇帝要是去了,他也得跟着去,因此皇帝这么突然发病,太医全都束手无措,宋女官整个人都仿佛悬浮在空中,没个着落。
于是听到兰阮这么说,宋女官立即跑出去郡王府请许温和孙时谙。
胡玉宜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站在那儿的兰阮突然觉得心里很慌,于是胡玉宜走到一边,悄悄对自己的侍从明儿说:“让你叫人去通知太女,太女进宫了没有?”
明儿也焦急,赶紧回到:“已经叫人去请太女了,太女应该马上就会赶到才对。”
结果卫承雅竟然是跟许温一起进宫的,两人前后脚进来,一看到许温,兰阮马上说:“快快快,快让孙神医去看看你姑母。”
孙时谙握着医箱的手稍微紧了紧,不管排练多少次,但是真正面临这个场景,孙时谙还是有点心跳不止。
但是心跳归心跳,表面上孙时谙还得保住自己神医的架势,她一来其他神医便毕恭毕敬地殷勤地将她迎进去,让她去看皇帝到底怎么回事。
实际上太医们巴不得马上把位置让给孙时谙,只要孙时谙接手,那就追究不到她们的罪过了。
卫承雅走到许温身边,神情有点着急,“许温,你这个神医到底管不管用,还有母皇到底怎么回事?患了什么病?”
君后看到卫承雅一来就凑到许温身边去,十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是他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慌乱又形容不出来,在现在这个关头,看起来卫承雅和许温凑在一起想办法并没有什么不对。
孙时谙进去了别人再着急都只能等,而治皇帝这个病根本用不着孙时谙的医术,只要将许温的解药给皇帝服用一点就行,只有一点,刚好能让皇帝清醒过来,而不能恢复行动能力。
看到皇帝醒来,其他人全都一股脑围了上去,胡玉宜根本抢不过兰阮,眼睁睁地看着兰阮走在前头,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然后抓住皇帝的手。
于是胡玉宜赶忙坐到下方。
兰阮握着景元帝的手,情真意切道:“陛下!”
景元帝看看他,又看看旁边同样眼眶微红的胡玉宜,疑惑地问:“朕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孙时谙,然后孙时谙就开始胡诌,但是因为她扫除了京城瘟疫的威望加上专业的素养,硬是把皇帝说得一丝怀疑都没有。
孙时谙说皇帝邪毒入体,要想治好这种病,就必须要换入一定数量的新鲜血液,而且还必须是至亲之血。
在场的人立马想到了皇帝的女儿,于是胡玉宜立即问,“这种换血会对换血的人有危害吗?”
皇帝也盯着孙时谙,孙时谙直接脱口保证,“不会,只需要少量的血就能救陛下,其他人只会虚弱几天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皇帝又看向其他太医,这些太医为了推脱责任,这个时候也一面倒地表示孙时谙的这个做法虽然闻所未闻,但是按照医理来说,的确做得到,是极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