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对我说“谢谢”吧,会和之前一样夸我做的“汤”好喝吧。沙曼云想到了那些中段的课程,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身体总会发痒。很长一段时间中,沙曼云错把这种反应当做过敏。不曾去寻找雄虫的夜晚,他就把这种内心波动当做病理性过敏。
然而意识到这是种心理反应后,沙曼云试验过:他去掐死一个不认识的雌虫囚犯,去绑住他们的肢体然后狠狠地打爆他们的脑袋。
他去发泄他的残暴,然后关注自己的手指甲有没有变脏变红。最后到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去找了雄虫,念看过的电影台词,掐住对方的脖子。
沙曼云端着汤,此刻还会想着:我应该杀了他。
可是什么让他停下来?
他找了很久的答案,是因为孩子,是因为替代品,是因为一切没有到达他想要的灵(肉)巅峰。
温格尔不爱他。
可在他的生命中,温格尔是第一个企图用绳子捆绑住他的人。
并且这只雄虫是成功的。
沙曼云简单地归因到,“第一次情缘”上。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
他就不应该纵容那根没有威慑力的绳子,温柔地束缚着自己。过了快两个月,沙曼云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可以进展到未成年不允许观看的地步,甚至一举攻下雄虫的第二次。
“还是要杀了阿莱席德亚。”沙曼云设想:“阿莱席德亚如果没有突然出现,他和雄虫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样貌。”
虽然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
一切都过去了。
做多是,抽空宰了阿莱席德亚。
那个已经不是虫族的变态玩意儿。
沙曼云继续朝前走。过了这个拐角,他就要来到雄虫的面前,想到温格尔的样貌,沙曼云久违地弯了嘴角。
此刻,他听到了粘稠的水声。
雌虫的呜咽声,“唔——唔。”像是什么东西在被慢慢吞入,一点一点堵住了哭声、求饶声、甚至隐晦的挣扎。
“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温格尔温柔的声音响起,”就从现在开始算起吧。”
沙曼云一直都喜欢他的嗓音,可他反应太慢了,直到现在听到这段话,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的。
“又想要把雄虫的嗓子割下来呢。”沙曼云想到:“好像把他的嗓子做成哨子,可以亲吻,可以每天去接触,听他发出的声音。”
他上前一步,看见了事情的全貌。
阿莱席德亚赤着上半身,他跪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双手抓着雄虫的裤子,几乎要把那条可怜的睡裤抓出个洞。雄虫解开了一点裤子,并没有褪下来。他衣冠整齐地坐在那里,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
好像是在做一件钱货两清的交易。
阿莱席德亚努力地发出声音,他的口腔被塞得满当当地。因为第一次为雄虫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这么做,他显得生疏而费力。就连舌头都不知道朝着哪里去舔,偏偏因为饥饿,他不得不去努力地让雄虫快乐。
他提出了交易。
终于,在艰难地交涉下,打动了雄虫。
“唔。”阿莱席德亚终于忍不住,给自己喘口气,再大口呼吸之后又一次凑上去。
腹部的饱足感并不是来自流质的食物,而是来源自雄虫的精神触角。他感觉到自己被不断地填满,从内到外,食物带来的充沛感让阿莱席德亚满足。
他还想要再继续吃下去。
就像是饥民会无休止地暴饮暴食,最终将自己撑死一般。
那也是一种幸福。
可惜,雄虫没有再给他机会了。
温格尔伸出脚抵住了阿莱席德亚肩膀。
“一次。”他对阿莱席德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