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遗苏亚山的秋天在最后一场雨结束时,就已经到来了。
只不过空气中还有些许蒙热和潮湿,温格尔便没有做过多的准备。某天他抱着虫蛋坐在房间门口时,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才意识到秋寒真的到来了。
除了阿莱席德亚每三四天来一趟外,其他三个雌虫只会在固定用餐时间出现。他们把大量的时间留给了雄虫和他的幼崽,这也导致了温格尔想把虫蛋丢给他那个不负责任的雌父时,又一次找不到人了。
“束巨,你不能这样子。”温格尔生气地在小厨房提出抗议,“你到底每天都去做什么事情了?就不能花点时间看看宝宝吗?”
虫蛋震撼抗拒!
束巨随口敷衍,“哦。”
“那你把宝宝带着!”
“哦。”
表面和雄虫说还要这么说的。
现实中束巨随手就把虫蛋丢在一个犄角落里,和那些废弃的零件、报废的废品放在一起。
要束巨真的和温格尔一样,全天24小时围着孩子转?
那还是让他去炸厕所吧。
“艹。孵蛋有什么难的?”束巨一边研究那些从沙粒中重新挖出来的拘束环,一边和沙曼云吐槽,“真是的,老子看虫蛋有什么用处?就干他的一个小脏蛋,丢哪里不是丢?而且,孵蛋本来就是雄虫的事情。老子又不会这玩意儿。”
沙曼云懒得解释。
他不会告诉束巨笨蛋,虫蛋听得懂这些话。
阿莱席德亚则一心眼附和,巴不得大胸脯傻瓜在育儿路上多点跟头。
“是吧是吧。”束巨用残存的一些酸雨水浇灌在拘束环上。
雌虫嘴巴上说得嘚瑟,手却丝毫不动,雨水分毫不差地腐蚀掉拘束环的表层,在想要更近一步时被束巨用工具划成数道横线。
“教育这点问题,难不倒老子。”
虫蛋摇晃一下,吧唧从废品堆上滚下来,呜呜呀呀地要找雄父的精神触角。
三个雌虫冷眼旁观,谁也不愿意去哄那个到处乱滚的虫蛋宝宝。
还是卓旧无奈又好笑地走过来,把虫蛋抱起来,擦擦他的蛋壳,“怎么了?让宝宝一个人一个在地上滚?”
虫蛋安静下来,没有雄父在的现场,他内心澎湃的哭声传不到任何人心中。
束巨正在专心地把十八条线按照规定的图案拧成一条,他的工具是拇指粗的自制工具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辅助工具了。
卓旧安慰地拍拍虫蛋。
等他再抬起头时,十八根线聚集在一起,肉眼看上去也不过头发丝大小。但正是这样小小的,正常情况下由机械控制制作的线条,是航空器内部无数连接点的关键沟通桥段。
粗了,没有办法精密感应。
细了,又无法承载能源的传输。
只有刚刚好精确到现在的粗细,才能让机器顺利运行。
一毫米都不能少。
束巨长呼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复刻,从拘束环中提取相对应的物质,再到熔炼、拉丝、编制,最后制作出成品。
“干!老子可以的!”
他把头发丝搭在两个链接点上,按下能源开关。
代表链接成功的小灯亮起。
卓旧向灯泡看去,他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对这场试验结果抱有什么态度。
他只会夸奖束巨,鼓励对方两手都抓。
沙曼云则盯着灯火看了很久,在束巨兴奋地嗷嗷乱叫时,离开了房间。
阿莱席德亚象征性地鼓掌两下,以示鼓励。
“艹,高兴点,老货皮们。”束巨不满地撇撇嘴,“扒拉脸没有什么意思。”他们聚在一起这些天折腾这种垃圾,还不是为了航空器。
温格尔能不能收纳雌奴依旧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