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山中有什么东西叫他们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入了幻觉。 之后的路上,云止身上携带的东西就成了‘救命药’。 不时的,虞卿卿就得拿过来闻两下,担心自己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顺着幻觉中所看到的大船在天上悠游的方向走,肯定是不止他们三人看到,其他进山的人,八成也是被大船给迷惑了。 那么,他们走的肯定也是这个方向。 “诶,听见水声了吗?这可不是小溪潺潺啊,水流很大嘛。” 虞卿卿脚步一顿,说道。 “这个方向,若有水流沿着山势而走。那么,最终汇入了哪儿?” 虞楚一微微皱起眉头。 “蓝海。” 云止接道。 “蓝海?姑奶奶当年在蓝海险些丧命,若不是窦……若不是碰见了善人,早就葬身鱼腹了。” 提起蓝海,虞卿卿莫名的有些后怕。 当时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 云止看了她一眼,眸色具深意。 不要以为说话说一半他就没听着,他耳朵好使着呢。 “一路把人们往这个方向引,或许,目的就是如此,让我们联想到蓝海。但,也或许事实正相反,和蓝海没什么关系。” 有时候,顺理成章,反而是错的。 虞卿卿一听,嗯,有道理。 “走吧,先过去看看。” 一切还是得先看看再说。 穿过这一片密林,毒虫毒蚁多的简直就像捅了它们的窝。 “阿一快看,他们在那儿呢。” 虞卿卿走在前头,一眼就看到了宽阔的河流分叉露出的一小片浅滩上,几个人在那儿呢。 虞楚一一看,心也不由一松,都活着呢。 虞卿卿跑下去,那几个人也看到了她,互相的喊话,确认他们都没问题。 “找着人了,也放心了吧。” 虞楚一这欣慰的表情,云止不是很喜欢看。 她也是有心的,只不过,只针对一小部分人罢了。, “还要多谢云止公子助力。” 虞楚一的确是放心了。 他们受过训练,关键时刻用上了,都没丢了自己的性命。 “除了救他们之外,其他人到底去了哪儿,你就不想知道吗?” “此事绝非幕立仁一手策划,他不具这种头脑,他肯定是被利用了。但利用他的是谁,还不知道。我现在对于十年前的盟主竞选非常感兴趣,云止公子若有本领,不如从云大侠那儿着手调查。到时,白柳山庄与你共享信息。” 那些老一派的人,各个嘴像蚌壳。 若说从哪儿入手,云必旸是头一个。 因为他当时中途称病回了叠翠湾。 想想他为何会退出,有极大的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 不想掺和其中,只有退出一项。 “也无需那么麻烦,你跟我回叠翠湾,一并查问。” 云止俊美出尘,说这话时淡漠严肃。 可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虞楚一看了他一眼,“我还得回白柳山庄,处理和闻人朝的订婚呢。” “你还当真要与他订婚?” 分明就知道闻人朝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还要订婚? 疯了吧! “闻人家到底是世家,在青州屹立几代,财富积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我缺钱啊,觉着跟他订婚,有便宜可占。” 云止无言,他更有钱好不好? 闻人家,他非得搞得他家返回前朝去不可。 “姑娘,我们都中了套了。” 沛烛等人上来了,几个家伙除了浑身湿透,就没别的伤处了。 “我知道,此次是敌人太狡猾,不是你们无能。” “姑娘,你知道吗,我们在那破庙是看到有星星在夜空飞。追着追着,就瞧见大船在天上游。那大船上都是白衣仙人,还有幕立仁,他也在。我们就一直追一直追,后来大兴掉进了河里,他忽然就清醒了,把我们都推进去了。然后,这才知道我们上当了,看到的都是假的。” 沛霜少见的语速如此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你说幕立仁也在大船上?” 虞楚一看了一眼云止,他们当时看到的,可只有白衣人,没有幕立仁。 “是啊,他也在。只不过,那是幻觉,是假的,可能,我们就是看错了吧。” 沛霜想了想,既然已知那是幻觉了,那看到幕立仁,可能也不是真的。 “姑娘,其他人呢?那么多人,难道都是因为也出现幻觉,然后就跟着一直走一直走?那走到哪儿去了?” 沛澜有那么几分忧心忡忡,她内里还是善良的,还在思考着别的人。 “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如果那些人一直跟着那幻觉中的大船走的话,想必他们此时都已不在天涧山了。” 林中风声骤起,流动的河水都开始波纹粼粼。 风中有一股腥气,虽不知是什么,但摆明了不是好兆头。 “快走。” 虞卿卿那么一闻,顿觉不好。 众人立即返身顺着原路返回,脚下生风,但也及不上那风追来的快。 没人知道那吹拂的风中有什么,只是听着了殿后的大业忽的闷哼一声。 “咱们快走。” 大业后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衣衫破开,血线也流了出来。 加快速度,虞楚一一手被虞卿卿拽着,另一手蓦地也被扣住了。 速度更上一层楼,枝叶从两侧快速掠过。 随着他们过去,那些横生的枝叶簌簌掉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修剪绿植一样。 忽然的,云止一个大力将虞楚一整个儿揽了过去,和虞卿卿配合拖着她一个太费力,还不如自己来。 虞卿卿瞄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乐得轻松。 虞楚一全然配合,连挣扎一下都没得。 有人既然愿意做苦力,她为什么要拒绝反对? 跃过山体的裂缝,狂卷的风也追过来。 直至他们从一个高坡上跃下去,惯性的一滚到底,风声忽然停了。 无不气喘吁吁,沛烛等人更是汗都出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 沛澜先挪到虞楚一跟前询问。 “我没事。去看看大业,他刚刚受伤了。” 那风……也不知怎么回事儿。 这么奇怪的事儿,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最起码,她了解过大齐武林史,上百年前的都了解过。 有功夫极高之人,的确是能够以内力催化,杀人于无形。 只不过,那武功得多登峰造极啊。 “我流血了。” 蓦地,一旁的云止忽然说道。 虞楚一转过头看他,他靠在那儿虽疲惫但绝世。 视线在他身上一瞄,“是流血了,你不会晕吧?你这回若晕了,可没人背你。” 云止无言,“这是因为谁流的血,你不清楚吗?”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受伤流血。 他从不干自损的事儿,头一回啊头一回。 不知是哪儿糊涂了? 如他这般自爱的人,这会儿居然都没觉着委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