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亲爱的,我的生命,我的新娘。”[1]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柏妮丝抿抿唇,感觉兰伯特似乎把一切都诉说在了这部歌剧手稿里,但又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那些似是而非的过往,血统矛盾,吊诡图腾,以及主人公混乱激烈的心斗争共同掺和在一起,让人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到底哪些才是有用的信息。
但不管怎样,在整个歌剧里,主人公那种浓烈专注到将对方当做无法替代的唯一,并为之甘愿赴死的爱情实在过于沉重,甚至让柏妮丝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想什么?”蒂亚戈说着,将手稿翻回到靠前的其中一页,停留在红色庄园举办的宴会那一幕。一个来自遥远地方的陌生客人,将一座栩栩如生的夜鸦雕像当做礼物送给了夏尔维德的父亲。
那时候夏尔维德就觉得这只夜鸦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一直不敢和它对视。而父亲则毫无所觉地安慰他,这只是一座普通的雕塑,没什么大不了的。
“噢,只是一想到这些故事都是来自格里尔自己的经历,是真实发生过的,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为什么?”
柏妮丝耸耸肩:“因为我从未见过有谁能为了所谓‘爱的人’而做到这种地步。毕竟这种感情……啊,我是说,这种感情很美好,简直就像那些远古传说一样。”
“美好?”蒂亚戈轻轻重复着这个词,继而唇角微牵地笑起来,蓝瞳中似乎有薄雾浮涌,“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感情很美好吗?”
“啊……”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有人也一直同样甚至是更加爱着你,你还会真心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好吗?”
柏妮丝望着他清丽脸孔上那种温良无害的微笑,不知怎么回事,感觉有种莫名的寒意正在逐渐侵袭进自己的皮肤,冻结住思维。
片刻后,她回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难得真心实意地说到:“冕下您也太会开玩笑了,谁会这么不长眼地喜欢我这种恶魔啊?就算是受遭报应,那也罪不至此吧。”
蒂亚戈,“……”
他眉尖微皱地看了柏妮丝良久,像是欲言又止那样,却最终还是别开脸,只将话题重新引回手稿上:“那关于这部手稿,你有什么想法?”
“歌剧里的设定与格里尔真实的情况有些许多出入,甚至是相反。”柏妮丝很快回答,“首先是他将他的父亲塑造成吸血鬼这一点。也许在格里尔看来,自己如今的种种行为,甚至是同样失去了所爱之人的遭遇都和他父亲一样。所以他把男主人公身上的一半异族血统设定成了来自父亲,而不是母亲。
并且,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的一系列行为确实很像吸血鬼,只不过是有着特定的捕猎目标。”
“至于这只乌鸦……”
她沉吟着,视线在房间墙壁上的巨型全视之眼图腾上停留了片刻,用词谨慎地总结:“我怀疑他可能还有一个同伙,就像手稿里的一样,他们达成了某种长期的合作交易。而且这个同伙才是真正能操控这些寄生体的生灵。”
蒂亚戈略一点头:“看来我们想得差不多。”
他低眉看着面前的文字,指尖在那句旁白底部轻微滑动一下,用一种空白到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的轻柔语调照着念到:“‘可是那么的遥远且无情,祂们的礼物对世间生灵而言,既是祝福也是诅咒’。挺明白的一句话。”
柏妮丝默不作声,不太懂他的意思是单纯指这句话写得很容易让观众解,所以挺明白。还是说,这句话能对做出如此的评价,是因为写它的人看得很明白。
在对着那句话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轻叹一气,将手里的手稿合拢重新放回去,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从未被动过一样:“看起来得去会会这位将的礼物送给格里尔一家的佚名客人了。”
“您知道是谁?”柏妮丝好奇地问,看着他在随意抬手间,一连串水泡似的银蓝光辉迅速将整个房间恢复原状,最后又消失在空气里。
“只是猜测而已。”他说着,左手习惯性地抄进裤袋里,转身去打开房门,对柏妮丝浅笑着说,“来吧,我先送你回去。”
所以,不用一起去找那个“客人”了吗?
柏妮丝想了想,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只顺从地点头到:“谢谢冕下。”
“应该的。”
她走出门,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天光昏暗阴冷,到处都是透明的雨丝在缠绕着坠落,湿热的夏雨将这里的一切都浇灌成沉闷到接近颓败的灰暗。
看起来这场雨还会下很久啊,柏妮丝默默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爱伦坡的情诗《安娜贝尔·李》
bg是《ilbye(sgleversion)-tipper》内容简介居然放不下???
还……还有人在看吗[弱弱发问]已经考完,在加紧屯稿[倒地不起]
如果我有罪,那应该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码字速度如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