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原本是人午休的好时候,李弱水却被绑在柱子上,很是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人。
他已然换好了衣裳,伤口也包扎过了,正悠悠地品着茶等她醒来。
两人视线对上,他对她点头致意,很是有礼貌。
“弟妹近来可好?”
李弱水动动酸软的腿,点点头:“如果郑公子能将我放开,或许会过得更好。”
“都不叫大哥了?”郑言沐笑了笑,将茶盏放到一旁。
“可怜我的弟弟,被人背叛了都不知道,妻子竟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擦擦手,将那身血衣扔到一旁,看着李弱水的眼神略带赞赏。
“就凭弟妹背叛我弟弟这一点,我也得好好谢你,不过方才你的情郎伤我不浅,这笔账还得算到你身上。”
“别啊。”李弱水扫了眼他肩上的伤口:“乱算账,可不是君子所为。”
她虽然不喜欢郑言清的大哥,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比郑言清要多几分儒雅味道,更像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君子?”郑言沐站起身,从身后拿出一根细鞭。
“哪有君子会给自己弟弟下毒好几年的?我不是君子,也不屑做。”
细鞭在空中挥出呼呼声响,随时会抽到她身上。
“我就是小人,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方才你情郎伤我至此,我总该在你身上讨回一些才舒服。”
郑言沐顶着那张儒雅公子的脸说出这话,他的眉弓高高挑起,平白多了几分狰狞。
“弟妹似乎一点不惊讶,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就在刚才……”
“说谎!”
李弱水话音未落,那根细鞭破空而来,狠狠地抽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将她吓了一跳。
她张嘴看着突然恼怒的郑言沐,一时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的点了。
“我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看到你才确认的,我没有说谎。”
李弱水和他周旋着,眼睛瞟向周围,可这里实在很空,什么能利用的利器都没有。
“如果你现在才知道,郑言清怎么会疏远我,又怎么会突然不听我劝告毅然进京赶考?他之前可是最信任我的!”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他头上的发簪都松了一些,冷笑着看向李弱水,握紧的鞭子随时有可能抽向她。
李弱水动动身子,直直地看向他:“你为什么给郑言清下毒,我都不知道你是想害他还是对他好。”
现在靠她自己逃走是不可能的,只要先拖时间等路之遥他们来了。
反派说得越多,她苟得越长。
“我对他好?全天下没有比我更恨他的了。”
听到这句话,李弱水默默松了口气,这人估计要长篇大论了,这冰冷的恨意估计要从小时候开始。
“从我幼时开始——”
果然,郑言沐冷笑着说了一个柠檬精的成长史,他原本的儒雅气质全被酸没了。
郑言沐比郑言清大五岁,在郑言清出生前,他是郑家的骄傲。
三岁识数,五岁打算盘,七岁就常跟着大人出去经商,是个做生意的小天才。
虽然李弱水总觉得有吹牛的地方,但还是默认了他的自夸。
郑家父母不正常,对他也还算喜欢,偶尔也夸几句,直到他弟弟的出生,这个平衡完全被打破,家族对这个弟弟百依百顺,他就此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