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了一瞬,霍骁脸上的笑淡了下来,退了两步后跟旁边眼巴巴的扶云打招呼:“扶云,许久未见,你都长这么大啦?”
“是啊,我都十八了,”扶云看到他很是兴奋,“我给你带了礼物,牧哥哥虽然没来,也送了礼物来。”
“有心了,等到家我一定好好看一下。”霍骁笑道,跟扶云说完话便略过申屠川,直接看向季听:“这位是?”
“我的驸马,申屠川。”季听一边介绍,一边习惯的握住申屠川的衣袖。
霍骁扫了她的手一眼,这才正眼看申屠川:“我是霍骁,镇南王幺子,原来你就是申屠川啊,真是久仰大名。”
“莫非殿下向霍少爷提起过我?”申屠川淡定的询问。
霍骁笑意更深:“听听与我的书信往来中,从不提旁人,我认识你,是因为你父母如今在镇南王府住,他们经常同我提起你。”
听到父母的消息,申屠川顿了一下:“多谢霍少爷对家父家母的照料。”
“都是小事,谁叫听听吩咐了呢。”霍骁说着话,视线从未离开季听。
申屠川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视线:“殿下会如此嘱托霍少爷,也是为了我,所以合该我道谢才是。”
“那等到了成玉关,驸马爷请我喝顿酒好了。”霍骁含笑道。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请霍少爷吃饭吧。”
“吃饭多没意思,喝酒才有趣,”霍骁朝季听眨了一下眼,“是不是啊听听?”
“可别,我已经戒酒了,还是吃饭吧。”季听知道申屠川不能喝酒,直接给拒绝了。
霍骁不满:“你上次来信还说有机会要找我喝酒,怎么现下又突然戒酒了?不会是故意这么说,好来敷衍我的吧?”
“你是不是想太多。”季听斜了他一眼。
扶云一直在旁边溜达,终于可以插嘴了:“殿下近日身子不适,是真的不能喝酒了。”
“你不舒服?”霍骁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还跑成玉关这种鬼地方来做什么?难怪方才我觉得你脸色不太好。”
他说着便伸手去探季听的额头,季听躲了一下没有躲过,正要往后退时,他便分寸极好的收回了手:“不烫,应是没有起热,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脸色不好是因为舟车劳顿,等进城休息个几日,应该就能好了。”季听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无奈道。
霍骁闻言松一口气:“那赶紧出发吧,早些到家,也好早些歇息。”
说话间褚宴过来了,和霍骁对视后唇角难得扬起一点弧度,显得没有平日里那么酷了:“殿下,方才的姑娘已由随行太医检查过了,受了点小伤,但不算严重,此时服用了太医带的安神丸,又昏过去了。”
“可有查明身份?”季听蹙眉问。
褚宴颔首:“是附近农户家女儿,正好与咱们顺路,路上直接将她送回去便好。”
“那便如此吧,”季听抿了抿唇,“若流匪已经清理妥当,就赶紧出发吧,反正歇也歇不安生,干脆继续赶路。”
“是!”褚宴应完声顿了一下,将一直握着的手伸到申屠川面前,“驸马爷,这是你的玉佩。”
申屠川看向他手中沾了血的玉佩,道了声谢接过去,褚宴这才转身离开。
季听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嫌弃得不行:“沾了那混蛋的血,想想都觉得脏,要不就扔了吧。”
“这块跟殿下的是一对,怎么能轻易扔了。”申屠川失笑。
霍骁眼眸微动,视线在申屠川手上和季听腰间扫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淡漠。
季听哭笑不得:“成玉关多的是玉石,到时候我挑个好的,叫人再给我们做一对就是。”
“是啊,驸马爷还是扔了吧,成对的玉佩遍地都是,何必赋予太多意义,再说这玉成色同我送听听那块相似,不过小了些,未免小家子气了。”霍骁不经意间道。
季听顿时心虚了。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点弧度,眼眸清澈的看向霍骁:“实不相瞒,这对玉佩正是由霍少爷那一整块切割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