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委屈了,你肯定会想法子留下我,或者跟着我一同去,但你现在什么都没做,还能静下心跟爹在后院写字,分明就是不在乎我了!”季听吸了一下鼻子,没有半点长公主的气势不说,还像极了讨不到糖就耍赖的三岁小儿。
申屠川哭笑不得的将她捞到怀里:“你说的那些我倒是都想做,可娘告诉我,寻常人若被这样步步紧盯,早晚都会觉得腻烦。”
他说完顿了一下,“我不想你腻烦我,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克制。”
季听闻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看着他的眼睛控诉:“那你觉得,我会腻烦你吗?”
申屠川静了许久:“我不知道。”
季听睁大眼睛,正要凶他,就听到他缓缓道:“若我如前世一般是朝廷重臣,哪怕你有朝一日不喜欢我了,我也有足够的筹码逼你同我在一起,可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筹码,没有家世,若你将来对我的爱意淡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季听静了许久,突然生出些许失落:“如果我会生孩子就好了,生一个有你我血脉的子嗣,这样你也不用总是患得患失了。”
“……怎么突然提到子嗣了?”申屠川失笑。
季听却没有笑,只是揽上他的脖子认真道:“要不我把虎符交给你吧,若将来有一天我变心,你就用十万大军踏平我长公主府。”
“……我是不是该说谢谢?”申屠川心里那点忧愁,被她不着调的话给驱散个七七八八。
季听不满:“我是认真的,实在不行,我回去后想法改了驸马不得参政的律法,让你去做官,不过咱俩只要一日是夫妻,皇上就不可能完全信任你,你想走到前世那个位置,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要不……”
“你若是敢说和离,我就弄死你。”申屠川眯起眼睛。
季听把到嘴边的俩字咽下去,眨了眨眼哼哼:“人心易变,我还觉得你将来你舍得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季听顿了一下,刚想问怎么试,就被他直接推倒在床上,她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讨好的求饶:“我不行,我腰酸。”
“反正怎么都是酸的,说不定以毒攻毒反而好了,听话。”申屠川说着,往她腰下塞了个枕头。
季听:“……”你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最后胳膊还是没拧过大腿,虽然没死在床上,可也去了半条命。
事后,季听汗津津的倚在申屠川怀中,一开口便是浓郁的鼻音:“早知道你这么凶,我还不如出去玩。”
申屠川顿了一下,没有反驳她的话。
季听沉默一瞬,扬眉看向他:“你还要把‘贤良淑德’四个字贯彻到底吗?”
申屠川:“……”
“别装了,假得很,你要真能做到那么大度,刚才也不至于往死了折腾我了,”季听斜了他一眼,静了静后小声道,“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你那么大度。”
申屠川看向她:“不喜欢?”
“对,一点都不喜欢,你以后不准再给我装大度,”季听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娘说得或许有道理,寻常人是接受不了被步步紧盯,可我是寻常人吗?我是凛朝建国以来唯一的公主,从出生起便注定和凡人不同,你凭什么拿我当寻常人对待?”
“可是……”
“不必可是了,民间有句话,叫烂锅配烂盖,咱们俩就是那种情况,你喜欢吃醋,我喜欢被你吃醋,都这么天生一对了,你还瞎折腾什么?”季听说着说着眯起眼睛,“再说了,你少给我装什么小可怜,是,你现在是看起来无权无势,没有一点筹码,可我若真的变心了,你敢说治不了我?”
她说完停顿一瞬,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上辈子你连尸体都敢抢,皇帝都被你杀了,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申屠川神情微动,半晌平静道:“殿下,不要说得我好像恶鬼一样。”
“你难道不是?”季听扬眉。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垂眸吻了吻她的唇:“你说得对,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
“所以以后还装贤惠吗?”季听问。
申屠川想了想:“以退为进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