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允准。”他说着话,便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
季听打量他片刻,才淡淡道:“出征一事,本宫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若是失败,我愿提头来见。”霍骁定定道,说完顿了一下,鼓起勇气仰起头和她对视,“我来请命,是为了和殿下冰释前嫌,更是为了成玉关百姓。”
季听沉默许久:“不管是为了什么,首先得赢,其次要活着。”
“是!”霍骁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站起来后久违的在她面前露出笑容,正想说什么时,就看到申屠川往季听唇边递个花生豆,季听条件反射的叼走吃了。
他的笑瞬间消失:“我、我先告退。”说完落荒而逃。
季听沉默一瞬,无言的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一脸淡定:“恭喜殿下,又得一员猛将。”
“……少废话,说说你干什么来了,别跟我说就是为了来点评一下我的计策。”季听无语的问。
见她提起正事,申屠川也稍微收敛神色:“随行官员叫我来劝劝殿下,镇南王寿宴已经结束,是时候回京都了。”
季听啧了一声:“这些文臣结束扫兴。”
“他们不知你留下是为了剿匪,还以为你是无故滞留,心中不定在如何担心,估计这几日往京都递的折子都有几十了。”申屠川缓缓提醒。
季听不放在心上:“随他们去吧,即便他们的送信人没日没夜的跑,一来一回也需要二十余天,这二十余日我早把事做完了。”
“如今已经过了十余日了,约么皇上已经看到第一批折子了。”申屠川平静道,“以皇上多疑的心思,指不定要想些什么,安全起见,殿下还是把剿匪一事告知官员吧。”
“还能想什么,无非是我同镇南王联合造反呗,”季听好笑,笑完想了想还是决定听申屠川的,“那你就去跟他们说一声吧,记住不要让旁人听到,成玉关人员混杂,指不定这驿站里就有流匪的眼线。”
“知道了,”申屠川答应完,临出门时又看了她一眼,“药都喝了?”
“你让扶云盯着我喝完,我能不都喝了么?”季听无语的看着他。她就说了自己不喜欢看太医,每次看完都要喝许久的药。
申屠川安抚的揉揉她的脑袋:“也是为你好。”
“行了,你赶紧走吧。”季听催促他离开。
申屠川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他刚走没多久,申屠山夫妇便来了,还端了一堆吃食,季听一看就忍不住头疼:“爹,娘,我刚吃过饭。”
“刚吃过也要吃,太医说你总是不舒服,就是因为身子亏着了,得多食补才能好。”申屠山说着,不由分说的给她端了碗鸡汤。
季听苦着脸喝完,丧丧的开始用膳。
一顿饭没吃完,她便说要去看看褚宴准备得如何了,申屠山知道她要剿匪的事,赶紧放她离开,她这才算摆脱了那一堆吃的。
在镇南王的配合下,季听忙碌了十几日,终于布下了天衣无缝的陷阱,只等着最后一击。
转眼便到了‘首富女儿’出嫁当日,季听看着一身红衣的褚宴,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一打扮,倒有几分小姑娘的模样了。”
“确实好看。”申屠川也难得认同。
“你们再笑卑职,卑职就不去了。”褚宴绷着脸,对于扮女装这件事十分不满。
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能真弄个姑娘坐车里吧?”
几个人说着话,霍骁便从外头进来了,季听看到他后微微颔首:“可是准备妥当了?”
“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待会儿从城门走了,我便带人从后方往成玉山去。”霍骁认真道。
季听点了点头:“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待流寇下山的人马落入我等陷阱,你再带人去偷袭。”
“是。”霍骁说完,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
申屠川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季听又看了霍骁一眼,顿了顿后道,“万事小心。”
霍骁突然笑了,对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他说完便喜气洋洋的走了,褚宴已经盖上红盖头,趁院中人少也溜上了马车,季听轻呼一口气,扭头看向申屠川:“我们也走吧。”
她身手不行,无法冲锋陷阵,但也会一直坐镇后方,若是战场起了什么变化,一样可以随时下命令。
申屠川和她对视一眼:“殿下倒是会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