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木着脸,半晌才说:“殿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我同您说的定远县闹贼一事?”
“记得,怎么了?”
“一直没抓到贼,皇上便派人来定远抓贼了。”扶云微微恼火。
季听盯着他看了半晌,失笑:“来的是申屠川?”
“殿下您还笑!且不说申屠川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他来气您?”扶云愈发火大。
季听反倒是淡定:“行了,他抓他的贼,我们关起门过我们的日子,两不相干,你有什么可气的?”
“我就是不高兴。”扶云嘟囔一句。
季听眨了眨眼,也跟着皱起眉头:“说实话,我心里也不舒服。”
“殿下可千万要放平心态,可别因为他们气坏了身子。”扶云一听她不高兴了,顿时后悔自己的多嘴。
季听咳了一声:“这种事怎能是说不生气就不生气的,我这会儿气得肚子都要疼了。”
扶云彻底慌了:“那、那怎么办?我去叫大夫……”
“不必,”季听叫住他,“你给我弄些好吃的来,我多吃点,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扶云忙要答应,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瞬间回过味来:“……殿下。”
“不给就算了。”季听瞬间变脸。
扶云无语的叹了声气:“您故意发火也没用,我不会给您吃的,若您还坚持自己不舒服,我就叫大夫开一副安胎药给您。”
“……你这么损,是谁教的?”季听声音都颤抖了。
扶云默默看着她。
季听气恼的躺下,直接蒙上被子拒绝说话了。扶云又是一声叹息,把粥和小菜都放在了她一手便能够到的地方,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后,季听掀开被子,盯着床幔发了许久的呆,才爬起来把留的饭都吃了。
毫无变化的一日又过去了,伴随着夜晚来临的,还有她的饥饿感。
季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然而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往日也饿,可没有像今日这般饿,饿得她恨不得吞下一头牛。
她又躺了片刻,实在是受不了了,便静悄悄的坐起来,看了眼旁边小床上睡得正香的丫鬟,便偷偷的起来了。
她原只穿了里衣往外走,结果刚走到外间便被冻得一哆嗦,这才意识到原来冬天已经来了。她只得折回去翻衣柜,最后找出一件又厚又大的斗篷,穿上之后像个被子一般,直接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
穿好斗篷后她便轻手轻脚的出门了,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结果刚走到后院,就撞上了申屠川。
没错,申屠川。
季听怔愣的看着他,有一瞬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申屠川似乎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会碰上她,沉默片刻后问:“怎么起来了?”
季听下意识拢好斗篷,将肚子藏得严严实实:“哦,饿了,来厨房拿些吃的,你呢?”
“查案,”申屠川说完静了静,又补充一句,“方才有贼经过此处,我便追来了。”
庄子暗卫密布,除了他有这个能耐进来,还有谁能从这里经过?然而季听没有说透,只是微微颔首:“那你继续忙吧。”
说罢,她便要往厨房去,然而在经过他身边时,便听到他突然开口:“你胖了些。”
季听僵住:“……嗯,庄子里有个饭菜做得不错的厨子。”
“饭菜做得再好,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冷的天大半夜出来。”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怕被他看出身孕,紧张得汗都要下来了,只能从里头死死攥住斗篷,以防肚子会露出来:“晚膳没吃,所以饿了。”
“若无大事,你不会不用晚膳。”申屠川淡淡开口。
季听又饿又紧张,语气也跟着冲了起来:“都和离了,你还管我这些做什么,抓你的贼去!”她说罢又有些后悔,但也只是抿了抿唇,道歉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申屠川倒没有生气,只是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我也饿了。”
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