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反悔了?老头子我今日一定要带他走,除非你将我的命留在这儿!”
“不是,鬼逸……和你是什么关系?”
面对怪神医的坚决,沐千寻眸色黯然,终是将心头的疑惑问出了口。
怪神医脚下一顿,回过头审视着沐千寻,目光落在沐千寻的腰间,随后莫名一笑,语气略带讽刺:
“将血玉都骗到手了,也没能从他口中撬出我们的关系吗?”
一瞬间,沐千寻哑口无声,撬还谈不上,她只是没想问罢了,低垂着脑袋,眼睁睁瞧着赫连锐绝被带走。
“是我儿子!”
凌锐殿外,怪神医高亢的声音传来,气馁之际,心头又略过一抹诧异。
鬼逸和怪神医竟是父子吗,莫不说他们姓氏不同,就连性情、长相也是大不相同的,若是不明言,她还真是不敢如此揣测。
无力的跌坐回塌上,面色苍白,神色颓然,怔怔的盯着大殿之上的尸首血迹,心中冰火交加。
到头来,赫连锐绝还是跑了,明知赫连锐绝诡计多端,她又何为要信他的说辞,赫连锐绝何等狡猾,逃了这次,再想抓到他,谈何容易。
“寻儿,时辰快到了,怪老头能不能解他身上的毒,还是未知。”,!
不那么爱吧。
话已经道尽,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未扯清的关联了,就算她是棋子,下棋之人死了,棋盘,也还得要她来颠覆。
棋盘的布局,是赫连锐绝所为,结局,却绝不会如他所愿,这棋局,是她的棋局了,这江山,也是她的江山了……
恍惚的起身,凌厉的剑气,直逼赫连锐绝,对于赫连锐绝,她无心折磨。
他们之间的复杂,终是没那么容易撇清的,若他们都还愿意为彼此留些颜面,那……就留些颜面吧。
“父汗最大的失策,就是慕宥宸还活着,他活着,势必是要影响你的!不该啊,不该啊……”
瞧着沐千寻慢慢逼近的刀刃,赫连锐绝毫无惧意,碎碎的喃喃,似乎是在刻意寻死。
沐千寻眸中的冷意,愈发浓郁,慕宥宸未死,该是赫连锐绝最大的幸运,不然,这青葛部落,就要随着赫连锐绝亡了。
不是所有人,都只在乎权势,只在乎自己的,只有慕宥宸在她身边,她才有心思做这一切。
银白的剑光,晃在赫连锐绝的面上,剑锋直指方才那浅浅的伤口,心中发狠,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赫连锐绝轻轻捏开剑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紧紧的握住,笑的惨淡:
“何必非得要背上这弑君杀父的名声呢,我自己来!”
沐千寻站在原地不进不退,冷冷的盯着赫连锐绝,他死在谁手中,都无所谓,她看着他死就够了。
赫连锐绝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凌锐殿的大门忽的被踢开,赫连锐绝的动作硬生生停下。
“小女娃!人给我,我带走!”
怪神医那邋里邋遢的模样映入眼帘,瞧不出喜怒,毫不掩饰他的意图。
沐千寻紧紧的攥着拳头,望着怪神医的眼神意味不明,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终究还是出了差错吗?
“他今日必须死,尸体可以给你!”
这一刻,她盼了多久,怎么能前功尽弃。
“尸体?我只要活的!
小女娃,你莫是忘了,你们还欠我一个承诺,怎么,学会过河拆桥了?肚子大起来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怪神医的神色,一瞬间臭了下来,尖锐的下巴此刻更是拉的老长。
沐千寻满眸挣扎,眉头越蹙越紧,手中的剑来回晃动,恩,她从未敢忘,可仇,她也不得不报!
为何,为何怪神医会和赫连锐绝搅在一块,这就是赫连锐绝为自己寻的后路吗,怪神医,也是他棋盘中的一枚吗?
“寻儿,让他走吧,这是我们承诺过的,反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