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匪的生命里没出现过类似的经历。
现在看上了身旁之人,曾经迷恋的名利突然就让他乏味起来。
树底下的气氛安宁,斑驳的光影洒满青年的脸,美好而又无比的温暖,陆匪看着,入了神。
他忽然觉得自己会爱上这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黄单摸摸男人的手背,“你在这边陪着我,公司没事吧?”
陆匪反手捏住,他夸张的叹气,“老板当起甩手掌柜,公司上下一团乱,秘书高管轮班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黄单说,“回去加加班,问题不会很大。”
陆匪哼笑,“我以为你会跟我来一句,‘不然你先回去’这种话。”
黄单说,“我要是那么说了,你会打我。”
陆匪睨他一眼,“不止,我还会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黄单把那瓶水拎着丟到椅子上,认真的说,“陆匪,我答应你,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知道男人的不安,位置转换,没有痛觉的不是他,是男人,自己也会一样,无休止的不放心。
有多在乎,就有多害怕。
陆匪的身子一震,他的眼帘半阖,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唯有沙哑的声音泄露了失常的情绪波动。
“废话,你当然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永远陪着,要是你敢玩儿消失,我就是找遍全世界,找的头发白了,也要把你找到了抓回来,再打断你的腿。”
黄单脱口而出,“我不会痛。”
陆匪瞪过去,低吼道,“那我就打断自己的腿!”
他又骂,眉眼间尽是隐忍的痛苦,“妈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哪天不让我心痛就不舒服。”
黄单摸了摸男人的脑袋。
陆匪没被人这么当小狗的抚摸过,他有点别扭,嘴上嫌弃道,“刚才我看你抠鼻子了,手擦了吗?”
黄单说,“没抠,只是挠了两下。”
陆匪皱着眉头下命令,“手伸过来,我要检查。”
黄单把手伸过去,就被亲了,他环顾四周,“会有人看见的。”
“看见就看见,我们又没犯法。”
陆匪似笑非笑,“陆太太,我以为你大上午的叫我跟你过来这边,是想通知整个小区的乡亲父老,我们好上了。”
黄单无语的看男人一眼,他是来找周春莲的,对方知道。
没过多久,陆匪看到了章一名的车。
黄单也望见了,他站起身,朝他们扬扬手。
车里的章一名注意到了黄单跟陆匪,后座的周春莲也不例外。
章一名将车停在路边,周春莲下了车,抱着婴儿走到黄单那里,她弯下腰背,“小季,求你原谅我的丈夫。”
黄单心说,我无所谓的,只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去投胎了,原不原谅也没有什么意义。
顿了顿,黄单还是开了口,“都过去了。”
周春莲抹去眼角的泪水,“谢谢。”
黄单冲章一名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把视线收回,再次放在周春莲身上。
“见到人了?”
周春莲嗯了声,“章警官说他会忘记我们。”
她调整位置,给孩子挡住阳光,“忘记也好,我们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说着,周春莲的声音里就多了哭腔,“我不知道他的压力会有那么大,他从来不说。”
黄单看了眼睁着双大眼睛的婴儿,话是问的中年女人,“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