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说那是当然,“所以你给我好好的。”
黄单哦了声。
这个点,路上的车流量大,回家的,出门的,全凑一块儿去了,不断的擦肩而过。
黄单望着模糊的夜景,他在这里喊三哥,喊了很多次都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真的走了。
说好的后会有期,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三哥是知情人,他不在,黄单就没办法了解这副身体脑子里的情况,也不能再讨要一些治疗的药物压制病情。
最失望的是,黄单原本想再一次试探的问问三哥,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待多长时间,现在没机会了。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
开着车的陆匪侧头看青年一眼,“哪儿不舒服?”
黄单说,“没有不舒服。”
陆匪腾出手去摸青年的额头,没发热,他又捏捏青年的脸,脖子,指腹在跳动的大动脉上停了停。
这种神经质的行为不会就此结束,陆匪知道,他会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越珍惜,就越害怕失去。
八点左右,黄单见到了陆匪的妈妈,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雍容华贵。
陆匪换了皮鞋走近,“爸,妈,季时玉没有痛觉,哪儿疼了也不知道,你们别欺负他。”
陆父陆母闻言都是一愣。
谁也没想到儿子把人从国内带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字里行间是明目张胆的袒护。
老两口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在这个家里,女主人是陆母,她发了话,“没有痛觉?岂不是自己有病都不清楚?太不让人省心了。”
陆匪说,“我会看着他的。”
陆母把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向儿子,“你看?你怎么看?你一天到晚忙着公司的事,哪儿有那个闲工夫。”
陆匪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试过温度就转给身边的人,“妈,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有时间还不如跟我爸出去旅游旅游,花花世界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去看。”
陆母放下交叠的腿站起来,她走到青年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物品似的打量着。
黄单倒是不在意。
陆匪却不能忍受爱人被当做物品估价,“我们走了。”
陆母拉住儿子的胳膊,“都回自己家了,还要往哪儿走?”
陆匪那只手牵着黄单,他妈是铁了心要让他松手,他皱眉,“妈。”
陆母听出儿子语气里的情绪,她没打算让场面难堪,就把手撤走了,“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见儿子不给回应,陆母就去瞪老伴。
看戏的陆父咳一声,板着脸道,“为了等你们,我跟你妈还饿着肚子呢!”
黄单的余光往男人那里扫。
陆匪察觉到了,就带他去餐桌旁坐好。
佣人手脚麻利的上菜,摆好餐具就退下去了。
陆父陆母谁都没心思吃饭,他们发现青年很有教养,吃饭时不说话,垂着头细嚼慢咽,没有抖腿咂嘴翻菜之类的坏习惯。
跟青年优雅的举止一对比,他们三个反而显得平民化。
装的挺像那么回事,陆母心想,这孩子跟他们不是一家人,她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