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有多快呢,黄单只觉得下了几场雨,刮了几夜大风,他就有了要离开的预感。
夜里黄单说,“陆匪,我要走了。”
陆匪蹭着他的脸,“走哪儿?”
黄单说,“走了就是走了,你别找我,找不到的。”
陆匪猝然抬起头,眼睛猩红一片,“谁他妈的说要找你了?走吧,快点走!”
黄单难过的说,“我不想走的。”
陆匪趴在青年的心脏部位,听着一下一下的心跳声,“没良心……季时玉你真没良心……说不想走,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他抓住青年的手放在唇边,“我知道你坚持不下去了,我都知道的,季时玉,再坚持一下,算我求你了,求你了……”
黄单睡着了。
第二天,黄单一边的身子就没了知觉。
雪后放晴,从外面看,城堡华丽而又壮观,谁也不知里面如同一座坟墓。
最严重的后果还是发生了。
黄单的身体不能动,听不见,看不见,说不了话,吞咽困难,他的意识是清醒着的。
陆匪的情绪越来越暴戾,他把家里砸的一片狼藉,而自己就蹲在那片狼藉里面痛哭。
没人骂他,他也就无所谓了。
柴犬都不敢从陆匪身边经过,老远就绕开了。
小年夜那天,陆父陆母接到陈秘的电话,才知道出了大事,他们二老急忙从家里赶了过来。
陈秘把事情说了,无非就是有个生命没了,
陆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匪呢?我儿子人呢?他在哪儿?”
陈秘说在楼上。
陆母跌跌撞撞的跑上楼,陆父在她摇晃时及时扶住了她,“慢一点。”
“老板不开门。”
跟过来的陈秘欲言又止,“他的样子很不正常。”
陆母慌了神,“什么叫不正常?”
陈秘回忆前不久的一幕幕,心底依旧发凉,她带着几个医生过来,到这儿时,人已经死了。
老板却硬是说他怀里的人没死,还有气,他大声吼叫,当时那模样,像极了疯子。
做了次深呼吸,陈秘书描述了一下看到的情形。
陆母闻言,整个人都炸了,她扭头看老伴,布满皱纹的眼角湿润。
“那孩子最初像模像样的叫我给他一年时间,前段时间我让他离开,他不肯,现在这算什么?自己命薄享不了福走了,为什么还要祸害我们家?他到底是什么居心?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陆母大力拍着门,气的浑身发抖,“陆匪,你给妈把门打开!”
陆父叹口气,“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
陆母瞪着他,“你没听陈秘说吗?儿子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陆父抹把脸,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孩子就是再有什么不是,也怪不上了。
人死如灯灭,生前的事,多说少说都没区别。
陆母在门外来回踱步,“老陆,我们虽然对他不满意,可也没有真的怎么着他,这都是他的命。”
陆父开了口,“你的意思是说,这也是儿子的命?”
陆母一下子就失去了声音。
三十而立的年纪才遇上一个喜欢的人,结果刚拥有就失去了,所有的憧憬跟规划都变成一堆浮光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