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白墙上的红,触目惊心。
那血有深有浅,有明有黯,有喷溅状的点点,也有蹭上的不规则,甚至,还依稀可辨几个血手印。
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惨烈。
他俩不敢深想,因为无论想出的结果是躲在这里的同学们被丧尸袭击了,还是根本没有丧尸从头到尾这里就只有人,都不是他俩能承受的。
有些东西,无论你是否愿意面对,它都存在。
但如果不是必须面对,他们宁愿避开,起码心里好受些。
关掉手机,茶水间彻底陷入黑暗。
没有窗户,没有月光,这里就像个不见天日的无底深渊。
“还是亮着手机吧。”周一律压抑得有些难受。
乔司奇何尝不想要光亮,可:“没剩多少电了,现在又停电,不省不行啊。”
“你拿的不是林娣蕾的手机吗?”
“她的也是苹果。”
“你就不能借个国产的?!”
“不能,这关系到一个果粉的尊严。”
“……”
乔司奇坐到地上休息,周一律却贴在门上足足听了十来分钟,直到确认外面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才招呼johns:“休息完没,休息完就出发。”
乔同学愣住,直觉反问:“去哪儿?”
周一律怀疑他失忆了:“院长办公室啊。”
“你等会儿,我不是太懂这个逻辑关系,”乔司奇不耻下问,“去院长办公室不就是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现在这里能满足躲藏需求,为啥还要冒险继续去顶层?”
“因为这里看不见外面。”
“你想看什么?”
“战友。”
“……”
“我们躲在这里,安全是安全了,但没办法知道收音机的进展,更收不到队友信息。在院长办公室就不一样了。办公室窗户下面正对着路,他们如果拿到收音机,返回时就必须路过我们楼下。到那时候我们一低头就能看见。退一步讲,如果他们失败了,想传递信号要我们支援,我们在一个有窗户的地方,也更容易收到信号。”
“恭喜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说服了,你就长大了。”
“你真应该认识认识我爸,你俩肯定投缘。”
“……”
从八楼到九楼,周郎和小乔爬了四十分钟。期间迷路无数,还遭遇了好几次丧尸。最常见的情况是周一律说这有路,结果打开,是一间教室。及至最后乔司奇已经绝望了,随便捞一扇门说这肯定是教室,结果开门,居然是楼梯。
终于抵达九楼的喜悦不足以冲散乔司奇的抑郁:“你到底是不是天天在这里上课啊!”
周一律欲哭无泪:“我他妈都是坐电梯啊!”
乔司奇:“问题是楼梯盖成这鬼样子能通过消防验收吗!”
周一律听不得自己学院被人说坏话,况且:“你之前不是说过再不吐槽我们楼了吗!”
“可架不住它一遍遍挑战我的底线啊!!!”
不知是不是鲁班大神听见了乔司奇的呐喊,刚到九楼,就送给他俩一个装模型材料的纸壳箱。那箱子一米三见方,塞俩人进去绰绰有余。
乔司奇和周一律也不负众望,箱子上面抠四个洞,两两一组,分置左右,然后二人便将箱子底部掏空,钻了进去。
两个人顶一个箱子,别的地方没什么难度,就是这个腿得一直曲着,不能站直,直了就露馅了。同时移动速度也不能太快,以防被丧尸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