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说的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但宋斐还是觉得他把简单复杂化了:“你不就是想进去暖和暖和恢复体力,想什么多有意义吗?”
戚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想吐槽,忍忍,又憋了回去,耐心解释:“到任何一个情况未知的地方,都要做预判,这样真出现了情况,不会毫无心理预期,也更便于做应对。”
宋斐哑然。
确实,如果毫无心理建设进去就看到尸横遍野,甚至人吃人,他没信心承受的住。田径场那一幕,只是静静的丧尸遍野,现在想起却还头皮发麻。
戚言还是一如既往说什么都对,可现在连“思想正确态度恶劣”这条毛病都挑不出来了……靠,你个坏人为什么要进化!!!
戚言:“没问题了?”
宋斐:“有。”
戚言:“还有?”
宋斐:“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怼我?”
戚言:“……”
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要求,聪明如戚言,也需要思考。
另一边的王轻远扶额,想把不争气的室友拖过来回炉重造!
“那个,”乔司奇吸溜着鼻涕,哆哆嗦嗦举手,“我们已经冻得不行了,如果定好进礼堂,能不能先行动完后你俩再打情骂俏?”
周围墙根下的丧尸不散,小伙伴们便没办法继续前进,如果说之前还对进礼堂有顾虑,现在“风流涕淌”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咚咚。
咚咚咚。
绳子末端绑小锤,小锤铁头敲玻璃。
这是楼侧保安室的透气窗,如果像戚言推测的那样,锁门的是保安,那么他们躲在自己地盘的可能性最大。
没有回应。
罗庚还趴在另外一端吸引丧尸,于是晃荡着小锤的这一边墙根,静谧如常。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屋外只有嗖嗖冷风。
这样的情形有三种可能。一,像困在图书馆的那些同学一样,获得安全后的人们由于断水断粮,没有坚持到最后;二,逃进来时已经有人被咬了,但还在潜伏期,等锁好门窗,以为安全时,被咬者才发病;三,幸存者放弃保安室,躲在了礼堂别处。
小伙伴们希望是第三种,但也做好了应对第二种的准备。
“破。”
戚言一声令下,早跃跃欲试的赵鹤大长胳膊伸下去,一锤子猛力往透气窗边角上敲!
就两下。
只听“咔啦”一声,裂纹以锤子敲打点为中心,四散开来,最终让整片玻璃成了蛛网。
赵鹤把锤子挪到玻璃中央,再一下。
整片玻璃碎成渣渣。
已有丧尸闻声而来,奈何透气窗高高在上,它们只能望空洞而兴叹。
屋内亮着灯,探头下来的戚言借着光亮,将保安室里看了个大概。
从他的角度,基本能看到三分之二的室内,剩下三分之一也就是靠透气窗这一侧的下方属于视觉死角,戚言无能为力。
但对着透气窗的门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门扇大敞着,从透气窗可以直接看到亮着灯的门外礼堂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