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岗村距离县城不远,匆匆赶到县医院,大夫看说问题不大,只是孩子受惊发烧的话得注意反复。
大夫开了点滴,姜宁匆匆跟着护士去了隔壁儿童输液室。
这么小一个孩子打针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安安已经醒过来了,不舒服还害怕,又嚎哭又挣扎,姜宁哄了又哄,好不容易才把针头扎上。
用手帕擦干净儿子脸上的泪,她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来回踱步。
冬季孩子感冒发烧很多,小小的儿童输液室挤满了大人小孩,没位置坐,姜宁只能把儿子背在身前,一只手拿着支了药水瓶子的晾衣杆。
不断有孩子扎针哭嚎,儿子显得十分不安,她询问了护士,干脆离开了输液室。
姜宁想了想,往一楼急诊室走去,询问了卢修文的消息,再上了四楼住院区。
刚上了四楼,她就看见了自己的丈夫。
楼梯口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门开着,赵向东站在门口看里头。这显然就是卢修文的病房了,人多病房不大,赵向前也没进去,兄弟俩都站在门口看着大夫进行术后检查。
卢修文手术成功,伤口不大,烫伤也不严重,可惜后脑遭遇重击脑震荡了,伤情不重不轻,醒来后焦躁,晕眩,呕吐。
大夫检查过后,表示这是脑震荡正常反应,大多数脑震荡病人都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但卢修文是否属于不幸运那一小拨,还得继续观察。
听大夫说完,赵向东揉揉眉心,刚要回答大哥的询问,忽心有所感,一侧头,就看见媳妇和可怜巴巴的儿子。
他心一紧,拔腿就往这边奔去。
“宁宁,安安咋回事?”
“发烧了,被吓的,大夫说不严重,不过得注意反复。”
半天时间折腾了这么多事,姜宁也觉得十分疲惫,揉揉儿子的脑袋,靠在丈夫身上。
“安安乖,打了针就好了。”
娘俩都无精打采,赵向东心疼得很,温声询问两句儿子,又亲亲他,再仔细翻看了病历,这才勉强放下心。
朝也赶过来的大伯哥勉强笑笑,姜宁询问:“对了,卢修文咋样了?”
赵向东黑着脸把详情说了一遍,赵向前随后补充:“燕子去验伤了,说是好几处软组织挫伤。”
卢修文下手真狠,但软组织挫伤和暴击脑震荡还是差远了,前者更可能被归类为家暴,而后者则是不折不扣的故意伤害。
“卢家真会报公安吗?”
姜宁蹙眉,这小姑子罪有应得,什么下场她其实是不愿意管的,但她却不大乐意对方坐牢留有案底。
她丈夫以后还会继续往上的,亲人没有犯罪记录总比有的好。
虽说干系不大,但越往上竞争越大,到了上游以后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留着个有可能被人借题发挥并以此攻歼的点,并非好事。
好比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差毫厘。
姜宁蹙眉,“希望卢修文没有后遗症吧。”就算有,也不能是明显的。
没有后遗症,这事才有可能揭过去。
卢父卢母还有孙子孙女,这两个孩子要是有个劳改犯母亲,这辈子就毁一半了,最起码以后是不可能进入政治体系的。
卢家正是走仕途的,要是卢修文问题不大,等卢父卢母冷静下来,很可能为了孩子放弃追究。
至于离婚什么的,现在已经不是事了。
姜宁长叹一声,希望卢修文尽快伤愈,没有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