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和姐姐是一起到的幽都,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应该是在血池吧。”
“血池,那是什么地方?”
这名字光说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白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稀奇地方,是一处用来滋养我身魂的血池子。”
重华见白穗又试图挣开自己的怀抱,他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颇为强势的将她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而后这才漫不经心继续说道。
“五百年前我身魂受损,饶是如今也没有好透,所以每年鬼节时分都需要在血池浸泡休养。”
鬼节时分,祭品,血池。
单是拎着其中一个来说也没什么,联系在了一起后白穗猛地意识到……
“?!也就是说你每年让他们挑的祭品是为了给你养护身魂?”
重华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不想掀了下眼皮,看到白穗脸色沉郁的样子一顿。
“你好像很生气?”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你伤害的是我的同族,他们把你当成神明一样信仰,以能够来幽都侍奉你为荣。结果你做了什么?”
白穗告诫过自己要冷静些,可在得知了事实之后还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还有,要是我没有这副骨相,我被他们带到这里,你是不是也会把我扒皮抽筋放了血丢进血池子里?”
“有什么问题吗?不夜城从我统治至今从未有过妖兽侵袭,我护着他们,他们为我献上几个合眼的祭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重华松开了抱着白穗的手,宫城之内气息冷冽,一并揉进了他的眉眼。
“毕竟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实际上荒谬至极!
重华是护着不夜城没有遭受妖兽攻击,可这“妖兽”在某种程度上只是换作了鬼族而已。
他们干的事情和那些没有理智,杀戮成性的妖兽其实没什么两样。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掠夺残害?
“你简直……”
“看来我之前对你太温柔,给你造成了错觉。”
重华冷声打断了白穗的话,扣着她的手腕,狠狠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那力道很大,有那么一瞬间白穗觉得脊背都要断裂了一般。
她疼得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紧接着一片阴影覆了上来。
浓郁的鬼气逼仄压来,冻得白穗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般。
“你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这般耐着性子好声好气与你说话,无非是看重你的这副骨相罢了。”
“但是你说会被我扒皮抽筋扔进血池,那你可能想多了。”
“我对皮相很挑剔,你这样的姿色还没有资格入我的血池。”
白穗的质问不是情绪上头,而是故意激怒了对方。
她与其和他这般曲意逢迎,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把他气走完事。
然而这效果比她预想的好上太多,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以为对方是真的动怒要杀她了。
她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重华没有放过她的神情变化,看到她被吓到了后薄唇压了下去。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