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口在那装聋作哑,反正到时候拒绝,丢脸的也只是刘双红一人。
气氛逐渐凝滞,几位领导的表情愈发难看。
“时也差不多了,我该去准备一下接洽工作了。”
为首的领导站起来,朝院外去,另外一群人也赶紧跟上,根本就不接刘双红的话茬,拒绝的意图十分明显。
这家人不行啊,可惜了宿同志那样重情义的好同志,竟然有这样一群蚂蝗一样的家人。
不啊,宿同志将来是要做科研的,这样的同志最怕的就是摊上这群利益至上,没有脸皮的家属,宿同志那样清清白白的心灵不能这些人给染黑了。
他回去得想想办法,尽可能的让那样美好的宿同志少和这群人接触。
于是没过多久,在首都鞋厂工作的宿寄红就接到了调令,让他去临边的津市一鞋厂做个小车任指导工作,他的妻刘双红也一块调过去,安排她在鞋厂食堂工作,这次是正式工。
看似一个升职,一个有了正式工的位置,可津市和首都能比吗,津市的鞋厂和首都鞋厂能比吗?
夫妻俩心里十分不情愿,但这年头,就是要服从一切调令,除非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宿寄红和刘双红只能听从组织的安排,一家在宿傲白回首都前都打包去了津市。
在那里,刘双红住上她梦寐以求的五十平筒楼,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心了。
另一边,蒋念白也在和自己的小伙伴做最后的告别。
他爸要去首都念学,他妈据说也要去体育总局扛包,爸妈都了,蒋念白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老家。
一家三口里,最不舍这片土的估计就只有他了。
临出发前的前一天,蒋念白送了家里最后一个来客,他还一直盯着院外,因为他最想看到的人还没来。
直到夜『色』越来越深,蒋念白失落准备回房的时候,眼尖看到了低矮围墙上冒出来的那一小撮黄『毛』。
“妮!”
他喊一声,这下,妮藏不住了。
她踮起脚,从矮墙里探出半张面孔。
“你来,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了!”
蒋念白冲着妮招了招手,因为要轻装简行,他把自己的一些东西都分给了平日里玩的好的小伙伴,但他留给妮的不是那些玩具。
“这些都是我爸做过笔记的课本,从小学到高中的都在这了,还有这本新华字典,你跟我爸学完了拼音,遇到不读的字,就在字典里找。”
妮是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女孩,之前宿傲白给村里的孩上课,妮干完活总是跑过来跟着一块听讲,为了多听一些,她甚至还减少睡觉的时,就是为了提前将一部分家务给做好。
“你一要好好念书,我爸说了,知识就是力量,当你拥有力量的时候,就可以打倒所有欺负你的人啦!”
说着,蒋念白拍了拍身边厚厚一摞书,只是他递过去的,只有一把钥匙。
“这些书你爸妈看见不是卖了就是烧了,我给你我家的钥匙,以后你就趁别人不注意,偷偷过来。”
这是蒋家的祖宅,蒋英不打算卖,以后清明她还得回来给这个身体的家人扫墓呢,这样也方便了妮能有一个安静念书的方。
冬天的时候,妮的每根手指都肿萝卜,现在天气转暖了,那些冻疮都褪去,只剩下细瘦鸡爪的十指,偏偏又因为过度的劳累,这样细瘦的手指头上还有一个个凸起的关节,那都是过分劳累产生的骨骼病变。
妮从蒋念白手里接过钥匙,因为她一直低着头,蒋念白只能看到她枯黄的头发和脑袋上个圆溜溜的发旋。
她捏紧手里的钥匙,眼眶发红发烫。
这一刻,妮在心里发誓,她将来一要让小白哥吃上她这碗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