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卖剩下这一双的还记得吗?”祈雨拿起盒子,食指扫过盒面立刻粘上了厚厚一层灰。
“起码两个月前了吧,不太记得了,这鞋子我看反正卖不掉就扔后面了。”
老板娘说话的空当,祈雨扫了一眼店铺里面没有摄像头,查录像的想法没戏了。温彬把衣服的照片递给老板娘,让老板娘再帮忙认认知道哪有卖不,老板娘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把照片退给了温彬。
“这鞋只有你家卖过吗?”祈雨临走前又问了一句。
“嗨,谁有我这么倒霉啊,这街上哪款鞋子卖得好,肯定有别家跟着进货,就这丢门口8块钱都卖不出的,别家进货都绕着走。”
温彬谢过老板娘两个人继续往祈雨说过的另一条街走去,这会路上的行人渐少,街边的餐馆里只有稀稀拉拉一两桌客人,饭桌上凌乱立着的空酒瓶提醒着酒过三巡时间不早了。
两个人走到最后一条僻静一点的路上,街边的店铺有的已经开始收拾摆在门口的货物,祈雨和温彬分头进了不同的店。祈雨拿着照片走进一家已经把货物归置妥当就要关灯拉门的服装店。
祈雨摸出自己的工作证推起了落下一半的卷帘门,“老板娘稍等下,我是警察想来了解点情况。”
“干嘛!”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手里举着的铁勾子往前握了握。
祈雨站在门口递过去照片:“麻烦您帮忙看看,卖过这件衣服吗?”
店主捏着照片看了眼祈雨另一只手上的警官证,伸出铁勾子捅了下墙壁上的开关,店里瞬间恢复光亮。
“卖过,这衣服不太好卖,就进了四五件。”
“谁买的您还记得吗?”
店主摇摇头:“这衣服不太好卖,后来是我老公背着出去在别的地卖掉的。”
这家服装店是夫妻店,老板娘在店里看店出货,一些不太好卖的货品老板每天背着去下面的村里转悠或者去k国那边贩卖,所以店主能确定他们卖过这件衣服但是并不清楚这衣服从哪里卖掉的。
祈雨直觉这是一条重要线索,着急追问老板娘她老公在不在能不能聊一聊。
“他去k国卖货去了,估计明天后天才能回来呢。你留个电话吧,他回来了我告诉你。”店主见祈雨有礼有节不像是什么坏人,又仔细看了一眼祈雨别在胸前的证件说话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温彬走了几家店一无所获和祈雨碰头后两个人往回走,祈雨把刚才问到的信息告诉了温彬。
“死者经济困顿。”
祈雨默认了温彬的结论两个人走回办公室,二楼亮着灯,曲瑞川他们还没回来,祈雨把房间钥匙摸给温彬:“我昨天买了点泡面放房间你拿下来一会他们回来了你们泡来吃,我去趟二楼。”
祈雨走上二楼敲响铁门,带着口罩帽子穿着一次性手术衣的林钊打开房门,“祈警官,我们正在解剖,你要看吗?”
祈雨迅速套好林钊给他的外套鞋套帽子,跟着林钊走进了解剖室,举着手术刀的年丰头都没抬轻声说:“戴好口罩站远点,有问题一会再问。”
祈雨抱着手臂远远站在解剖床对面的透明玻璃间隔之后,看着套在白色乳胶手套下那双骨节分明,手指细长的双手捏着薄薄的闪着寒光的刀片划开皮肤组织,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刀片割裂带来的细微声音无限放大,似向世间无声控诉突遭横祸被迫终止的人生。
随着解剖的进行年丰不停地报着检查发现,林钊站在旁边胸前挂着相机,手里拿着纸笔忙活不停。
“胃部空了,食物已经进入十二指肠,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最后一餐四个小时以上。”
“目测子宫卵巢发育未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