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很近,鼻息交织,江栖辞甚至可以看清翟星眠脸上的细小绒毛,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连睫毛也长到令人嫉妒。
真漂亮。
江栖辞在心里想,眼如温吞春水,是她的。
她抬起手,指尖在翟星眠的脸颊上,鼻子上滑过……翟星眠被她弄得有些痒,捉住她的手指,喃声道:“别闹。”
嗓音慵懒又带着媚,江栖辞的心重重一跳,喉头缩紧,脑海中瞬间闪现翟星眠为数不多居于下方的诱惑模样,手指微微缩紧,产生某种冲动。
只一瞬,便被江栖辞压在心底,看样子她好累了,来日方长吧。
她眼底暗色一闪而过,又恢复往日清明深情,她保持刚才的姿势,嘴角轻轻翘起,嗓音仿佛涓涓细流般轻缓绵稠:“……看你睡得这么熟,不想吵醒你。”
她忍不住探身向前,唇虚虚地碰了下翟星眠的嘴唇。
翟星眠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又闭上,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只是个浅吻,唇瓣与唇瓣间的触碰摩挲,温馨而不带丝毫情欲。
“怎么不到房间里睡。”江栖辞压低声音,仿佛是怕打破夜的寂静。
翟星眠先“唔”了声,低头蹭了蹭江栖辞的肩膀:“本来想边玩手机边在沙发上等你,但是手机好无聊,我就睡着了。”
江栖辞有些心疼,抚摸她眉眼:“下回太累的话,就回房间睡,不用等我了……”
翟星眠摇头,动作很轻,鼻腔里发出声音,百转千回,“嗯”,却不是答应的音调。
“才不要。”她说,声轻却坚决:“我就是想等你回家。”
江栖辞瞳眸一晃,她心里某个角落好像被翟星眠填满,前所未有的满足,她紧紧搂着翟星眠的腰,依偎进去。
翟星眠亲吻下她发顶,又挪了挪,调整个舒适的姿势,缓缓阖上眼,一切又恢复成安静祥和的模样。
就在翟星眠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江栖辞忽然叹了口气,轻声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翟星眠一愣,没听清:“什么?”
江栖辞唇边勾起浅笑,又紧了紧抱她的手臂:“没什么,我说你怀里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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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江栖辞还是在班群投票中选择了会参加同学聚会的选项,时间和往常一样,定在大年初四。
回国的这段时间,翟星眠和林书私下里单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俩人关系一般,差不多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去年这个时候,爷爷去世九个月,奶奶伤心欲绝,分离性障碍复发,不得不去大洋彼岸接受治疗,翟星眠在a市度过了一个没有爷爷也没有奶奶的春节。
冷清的家里只有她与林书,说起话来甚至能听见回音。她们相对坐着,眉梢斜飞入鬓,冷冷地瞪着对方,紧张焦灼的局面仿佛是两只雄狮争夺地盘,她们就这样死死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到最后,翟星眠蹭地站起身,拎着大衣回到自己家。
具体细节翟星眠已记不大清,只依稀记得那个冬天格外得冷。
翟星眠现下已经见过江栖辞的家长,便想着趁这次春节将江栖辞介绍给林书认识,双方家长再吃个饭,也算是把她们的关系定下。
今年临近除夕,翟星眠早早给林书打过电话,问她春节安排,还不等她下一句话说出口,林书却像吃了枪药,阴阳怪气说她可没翟星眠业务繁忙。
翟星眠摸摸鼻尖,不明所以。
“行了,你想去别人过年你就去,我没意见。”林书快速说:“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说完,耳边便响起短促的“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