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似乎格外热闹,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江栖辞事先为翟星眠订购了一款新出的小众品牌手表,作为情人节礼物。
上午柜姐给她打电话,说是手表到了,问她是否有时间来取下,或者也可以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江栖辞想了想,回家途中刚好路过,决定自己上门去取。
很快便拎着个小包装袋走出来。
随后,她又去超市挑选了今晚的食材,提前预订的蛋糕和玫瑰也送到了门口物业。
即使只有她自己,江栖辞也想好好庆祝一下。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江栖辞左手拎着今天的晚饭,右手抱着束似火娇艳的玫瑰,坐上电梯,她面目沉静,看着那上面数字从一数到七。
可莫名的,那股平和冷静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躁紧张的情绪。
当她输入门锁密码时,她的心跳更是疯狂加速,鼓点在她的胸腔中有节奏得敲响,每一声都落得很重,她脸上的皮肤骤然升温,冥冥中有种预感,翟星眠会在里面也不一定。
翟星眠可以为沈照深夜奔赴纽约,那她照样愿意为自己横跨半个中国。
她是爱着自己的。
江栖辞无比清楚着这一点。
她深吸了口气,最后一个数字输入,门咔哒一声开了,江栖辞的心跳几乎凝滞,随后又重重落下去,映入眼帘的,和她先前以为的一片黑寂截然不同。
烛影昏黄,在突如其来的一阵风中静静摇曳,桌上已经摆好丰盛的晚餐,被橘黄色灯光映衬得色香味俱全,那个说要留在外省的人就在不远处,她的脸在这样的光线吓半明半暗,犹为温柔。
她怔怔地看着翟星眠,心头的妄想成了真,哪怕她早有预感,还是被这巨大的惊喜击中,她心口的某处柔软被触动,甚至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翟星眠唇边扬起小弧,放下手里端着的最后一盘菜,就在她的目光下款款走向她,站定在她面前。
她视线落在江栖辞捧着的玫瑰上,声音柔软:“……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是怕惊扰她。
江栖辞鼻子一酸,把玫瑰塞到她怀里,手中的其他东西也扔到地上,眼眸潋滟仿佛藏着水意,骂她:“混蛋。”
“不是说不回来了么?”
翟星眠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唇边含着笑,垂了垂头,目光真诚得一塌糊涂:“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过情人节。”
她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江栖辞的手:“但时间还是太紧,准备得有些简陋。”
将玫瑰好生安置,翟星眠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个秀气的花瓶,里面插着十几个还没开的花骨朵,绿莹莹,水汪汪。
“提前预订的玫瑰出了点状况,就只能送你这些还没开的花骨朵了。”
说着,她忽地笑起来,摇曳的烛光下,翟星眠晶亮的双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她拉起江栖辞的手,在唇边虚虚地触碰着:
“但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我们一块等它开。”
江栖辞睫毛颤了颤,在她的注视下溃不成军,咬着唇接过来。
她心跳快得不可思议,跌跌撞撞,仿佛在森林中迷途的小鹿,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轻浅说了句:“……嗯。”
晚餐跟翟星眠口中的“有些简陋”完全搭不上边,十几年的四分卫生涯让翟星眠总是细致认真,不论是味道还是摆盘都下了大功夫,一道道精致菜品摆满了桌子。
她还开了瓶红酒,眼神慵懒迷人,唇瓣浅浅触碰酒杯,托着腮,半抬着眼和江栖辞对视着,说起最近发生的事。
她喝得不多,只是三两杯,可却仿佛醉了般,那般姿态瞧江栖辞,总让她觉得,对方是在勾引自己。
她的嘴唇被水光润泽,江栖辞眼神晃了下,生出几分和她接吻的欲望,低下头,不再看她。
房间却忽然传来车轮滚在地板上的声音,江栖辞被吓了一跳,立马看过去,只见某个角落里,亮起一道微光,胖胖的身型显露,朝她们这边驶来。
是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