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地撞了下曹武,“你看看人家多细心,你自己当爹的,都不知道考虑这些。”
曹武无辜地抓了抓脑袋,小声嘀咕:“我看以后可不能让贺哥多来,我都要被比下去了!”
羿罗矜持地点了点头:“那确实没办法比。”
贺无宁觉得好笑,把花束往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她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色彩鲜艳的花,“啊啊”叫着伸出了手。
“她喜欢呢!”小清笑起来,从花束里抽出一朵花,递到小姑娘手里,已经长成几岁的小萝卜头伸出手,自告奋勇:“我帮妹妹拿!”
他接过那一捧花束,小清笑得温柔:“好了,别让客人在外面站着了,快代人进去坐,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
“老公,他们坐哪一桌?”
“我带他们去!”曹武点了点头,把他们往里面领,羿罗趁机靠在贺无宁耳边说:“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称呼也该像这样更进一步?”
贺无宁假装没听见。
他们那一桌基本都是作战部的老熟人,薛寻、邢越、赵烟瞳他们早就已经落座,贺安安毕业以后也进了作战部,作为心理辅导员,等考下心理医师证,才能正式作为心理医生上岗。
他现在是薛寻带着的实习生,坐在薛寻身边,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老实,不过在和贺无宁对上视线的,他轻巧地眨了眨眼睛,露出点笑意,一看就还是原来那个白皮黑心糯米丸子。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居然连智印大师都到了。
大师穿得相当朴素,但他那颗脑袋已经相当引人注目了。
邢越挑了挑眉毛:“慢死了,说好十点五十八分,提前十五分钟到不是作战部的铁则吗?”
羿罗笑了一声,指了指贺无宁:“第一,他不是作战部的。”
贺无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二,‘五十八’分这种点大概是特地卡了为了吉利的,你们提前到干什么?”
这显然触及了邢越的知识盲区,他有些茫然地睁大了眼:“啊,还不能早来啊?”
薛寻喝了口茶水,叹了口气:“宾客不踩点也没事,不过踩点会显得比较有心嘛,我本来是打算正好卡点进来的,谁知道在停车场遇到了邢越,直接就被他拎了进来……”
邢越:“……”
他小声抗议,“我哪知道还讲究这个!”
赵烟瞳笑了一声:“不过是图个吉利,入乡随俗,他们既然讲究,那我们也稍微在意一点就好了。”
“进都进来了,坐着就好了,其他也有早来的,不要紧。”
羿罗得意洋洋地拉开座位:“只有我们是正好的!”
“你不是也根本不知道,还是阿姨提醒的吗?”贺无宁无情地拆穿了羿罗的得意,“坐下,人家的满月宴,安静点。”
羿罗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薛寻笑了一声:“我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羿罗也会有这么老老实实的一天。”
他扭头看向智印大师,“大师倒是真的好久不见了,从游戏里出来以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吧?”
“大师是又回山上去了吗?”
智印大师摸了摸自己又见光滑的脑袋,能从游戏出来以后,虽然他还保留了能够操纵头发的能力,但已经不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他也就再次回山剃度,重新拥有了一颗光滑的脑袋。
智印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是回了山上,不过也没待多久。”
“刚回去那一阵子,师父重新帮我剃度,对我也很是关怀。”
“但我后来有些出名了……”他抓了抓脑袋,露出了有些苦涩的表情,“我们寺原先香火也不是鼎盛,我原本以为是好事的。”
薛寻奇怪地挑了挑眉毛:“难道还有不好的事情?”
“但是好多人慕名而来,找我解惑……”智印大师愁苦地叹了口气,“我不擅长这个。”
“我要不是因为悟不透道,只有一身蛮力,当初也不会被师父赶下山。”
“可他们盛情难却,非要找我解惑,我实在不会,只好给他们耍一套功夫。”
羿罗笑起来:“那也行么,解不了惑,看看功夫也不亏。”
“但我师父嫌闹腾。”智印大师抓了抓脑袋,面露苦涩,“我师父说还不如养个猴,也会耍功夫,吃的还比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