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那梦是预知未来的梦,先前的那么多事儿都应验了,绝不可能有假。
定然是宁竹衣隐瞒了什么。
苏玉鬟放下双臂,转向宁竹衣,态度颇为咄咄逼人:“宁大小姐,我知道,周三公子一定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儿。他是不是摸你脸,还想搂你腰了?你全都直说吧!”
宁竹衣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呀。”
而一旁的李贺辰已然有些恼了。“苏姑娘,你在胡闹什么?”他上前一步,护在宁竹衣面前,“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就让母妃先送你回豫王府了。”
李贺辰本就是一副不好接近的傲气模样,如今生了气,沉了脸,语气更显得凶巴巴的。苏玉鬟吓了一跳,气势不由弱了些。
一旁的周景昂嘁了一声,问:“这女子是谁?怎么眼神这么不好使?”
李贺辰敷衍地说:“是大哥的未婚妻。大哥最近忙着金羽卫的事,顾不得娶妻,便将她先放在王府里,由母妃照顾着。”
周景昂道:“中郎将么?他最近确实忙得很。听闻一个姓段的小官犯了事儿,落到他手里,被他请了阖家流放的罪呢。于职上这般严酷,想来确实是没空管女人的。”
说罢了,他露出扫兴的神色,道:“我原本来望云寺散心,没想到一路行来,竟一个美人儿都没。罢了,先回去了。世子,竹衣妹妹,改日见。——哦,对了,还有燕婉妹妹,也替我捎一声好。”
话音落,周景昂便要走。
见周景昂转身,苏玉鬟急了起来。
“周三公子,你怎么就走了?”她有些焦虑。
周景昂怎么不和她争执,怎么不问她的姓名?
若是周景昂不与她争执、不问她的姓名,那他要如何记住她,又要如何在日后对她求而不得,挚爱至死?
苏玉鬟提起裙摆,就想追上去。
可周景昂却走得很快,没两下,就消失在月洞门外。
苏玉鬟没追上他的脚步,只能满面失望地停下了步子。
微喘了两口气候,苏玉鬟有些恼火地望向杏树边的宁竹衣,道:“宁大小姐,我好心帮你阻拦登徒子,怎么你反倒为登徒子开脱?到头来,故意让我做个恶人?”
让她做恶人,那也就算了,毕竟相较之下,这也不算什么事。
要紧的是,原本她当和周景昂在此时相识的。结果宁竹衣这么一折腾,周景昂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苏玉鬟心中恼火不已。
苏玉鬟责怪人的熟悉语气,让宁竹衣心底一阵无言。
“苏姑娘,周公子什么都没对我做。”她认真地和苏玉鬟道,“就算他当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能凭空这样说人家。”
“可是,周三公子他……”
“行了,别闹了。”李贺辰皱眉插话。“我在这儿,岂可能让别人沾衣衣一根手指头?你的意思,是当我是死的不成?”
这话太不好听。苏玉鬟不敢大声抱怨了。可她心底还是又悔又恼,毕竟今日她本当与周景昂相识,可眼下一切却都错失了。
于是,苏玉鬟轻声嘀咕道:“要不是宁竹衣坏事儿,我……”
“哈,我坏你什么事儿了?”宁竹衣不高兴了,直直地站了起来,打量着苏玉鬟,“你怎么总是给我扣些莫须有的帽子?前几次,说我抢占你东西,说我瞒着你蒋嬷嬷来了,还说我与慕之公子有染。这一回,又说我故意害你做恶人。怎么,看我这样不顺眼?”
她极是不高兴,语气也锐利起来。苏玉鬟被她咄咄的语气逼得气势微落,但还是倔强道:“要不是你行踪可疑,我又怎么会怀疑你?那又不是我的错!”
宁竹衣险些被她气到。
但很快,她就定下了心神。